我轉身走出後院,陽光透過晨霧照下來,卻暖不了心裡的寒意。
追蹤術第一次遇挫,挖了半天啥都沒找到,明明知道劉老三有問題,卻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
這感覺就像喉嚨裡卡了根魚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難受得要命。
“頭兒,真就這麼算了?”下屬跟在我身後,小聲問。
“算了?”我回頭看了眼癱在地上的劉老三,眼神冷得嚇人,“怎麼可能。”
“他袖口的煙灰騙不了人,那柴火堆底下肯定有問題,隻是我們沒找對地方。”
我走到獨院廂房門口,推開那扇從內插銷的木門。
焦糊味還沒散,牆角的銅爐已經涼透了,爐底殘留著少量鬆煙香灰。
我蹲下身,用銀針挑開爐底的灰燼——跟劉老三袖口的煙灰一模一樣。
這就說明,劉老三肯定碰過這個銅爐,或者去過案發現場。
可他為什麼要撒謊?柴火堆底下的坑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把什麼東西藏到彆的地方去了?
正琢磨著,突然聽見前院傳來馬蹄聲,緊接著是王二牛的大嗓門:“林捕頭!巡撫大人派監案官來了!讓你趕緊結案呢!”
我心裡“咯噔”一下,猛地站起來。
周世昌?他怎麼突然派監案官來了?
難道是王元寶告了狀?還是他察覺到什麼,想逼我儘快定案,好掩蓋真相?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著青色官袍的人走進來,手裡拿著折扇,下巴抬得老高。
“你就是林晚秋?”他上下打量我,眼神裡滿是不屑,“巡撫大人說了,鄉紳王元寶嫌疑最大,限你三日之內結案,彆在這兒浪費時間!”
我盯著他胸前的補子,心裡的火氣“噌”地冒了上來。
這監案官一看就是周世昌的人,上來就定了調子,分明是想把案子往死路上引。
劉老三的煙灰還沒查清,王元寶的賬本也有問題,現在又來個監案官施壓——這案子真是越來越棘手了。
“監案官大人,”我冷笑一聲,拔出繡春刀往門框上一拍,刀身“嗡嗡”作響,“案子沒查清,我林晚秋就算丟了捕頭牌子,也絕不會亂定罪!”
監案官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你……你敢抗命?”
“我隻遵六扇門的規矩,隻認證據。”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想讓我結案,除非拿出王元寶殺人的證據,不然免談!”
監案官氣得發抖,轉身就往外走:“好!你等著!我這就上報巡撫大人!”
看著他的背影,我攥緊了手裡的繡春刀。
周世昌這時候插一腳,肯定沒安好心。
說不定,他跟這案子還有關係?
我回頭看了眼後院的方向,劉老三還被捕快們盯著,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袖口的煙灰,柴火堆下的坑,周世昌的突然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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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線索像一團亂麻,纏得人頭疼。
但我知道,隻要順著煙灰這條線查下去,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鬆煙香灰不是普通東西,能弄到的人不多,說不定這就是解開密室之謎的關鍵。
“去查,”我衝下屬吩咐,“查最近誰買過鬆煙香,特彆是驛站周邊的店鋪,一絲都不能漏!”
“是!”下屬立刻領命而去。
我走到柴火堆旁,蹲下身盯著那個被挖開的坑。
泥土很新,挖的時候沒發現什麼,但劉老三的反應太可疑了。
難道這坑隻是個幌子?真正的秘密藏在彆的地方?
比如……柴火堆裡麵?
我伸手扒開表麵的柴火,底下的木頭濕漉漉的,還帶著潮氣。
突然,我的手指碰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摸出來一看——是半塊燒焦的木頭,上麵還沾著點鬆脂。
這木頭不是後院的枯枝,分明是上好的鬆木!
我心裡一亮,猛地站起來。
劉老三肯定用鬆木燒過什麼!
說不定,那密室的插銷機關,就跟這鬆木和鬆煙香有關!
紅伶師傅教過,鬆脂遇熱會融化,能用來做延時觸發的機關……
“劉老三!”我衝後院喊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你給我過來!”
劉老三哆哆嗦嗦地走過來,看見我手裡的鬆木,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林……林捕頭,這……這是我燒火剩下的……”
“剩下的?”我冷笑一聲,把鬆木扔在他麵前,“這鬆木是上好的燃料,你舍得用來燒火?而且還是在案發現場燒的?”
劉老三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隻是一個勁地發抖。
我盯著他的眼睛,心裡的念頭越來越清晰。
密室的插銷,說不定就是用鬆脂做的延時機關!
劉老三先在銅爐裡燒鬆煙香,用鬆脂固定插銷,等鬆脂融化,插銷自動落下,形成密室。
他袖口的煙灰,就是擺弄銅爐時沾上的!
可證據呢?
鬆脂早就融化了,根本找不到痕跡。
柴火堆下的坑也挖不出東西,劉老三又死不承認。
現在還有監案官施壓,留給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我攥緊了手裡的繡春刀,刀身映著我的影子。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棄。
劉老三肯定還有破綻,柴火堆裡也肯定還有秘密。
就算有周世昌施壓,就算隻有三天時間,我也要把真相挖出來。
張大人不能白死,那堆焦骨也不能白燒。
“把柴火堆搬開,”我衝下屬喊,“仔細搜,哪怕是一根木頭發黴了,也要告訴我!”
捕快們立刻行動起來,一根根柴火被搬開,露出底下濕漉漉的泥地。
劉老三站在旁邊,臉色慘白,眼神裡充滿了絕望。
我盯著那片泥地,心裡暗暗祈禱。
希望這次,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不然,這案子真的要陷入死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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