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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不起來。”我把奏折放在案上,上麵“準奏”的朱印格外醒目,“他們怕的不是三十大板,是律法的公正。今天我饒了王捕頭,明天就會有人學他收受賄賂,後天就沒人再信六扇門了。”
知府點點頭,拿起奏折翻看,眼裡滿是讚許:“京城那邊果然雷霆手段,李默和他的同黨全抓了,連劉侍郎都被革職查辦了。你這次立了大功,朝廷要升你為六扇門分舵主呢。”
我沒接話,心裡卻沒什麼喜悅——升不升官不重要,重要的是爹的仇報了,鹽鐵司的黑幕揭開了,百姓能吃上放心鹽了。
正說著,外麵的行刑聲停了。阿柴跑進來,擦著汗說:“頭,三十大板打完了,王捕頭暈過去了,已經抬回住處了。”
“派人給他送點金瘡藥。”我吩咐道,語氣緩和了些,“告訴他,傷好後去牢房報到,負責看守沈墨。”
阿柴愣了愣,隨即點頭:“知道了頭!您這是……還給他留了機會?”
“犯錯要罰,但知錯能改,就得給機會。”我望著窗外,夕陽已經沉下去了,天邊泛起淡淡的晚霞,“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六扇門的規矩不能破,但六扇門也不是不近人情。”
走出衙堂時,衙役們已經散去了,隻有幾個老衙役還站在原地,見我出來,紛紛拱手:“林捕頭,您做得對!是我們糊塗了,以後一定好好當差!”
我點點頭,沒說話,隻是握緊了手裡的繡春刀。刀身的涼意讓我清醒——立威不是目的,是為了讓更多人敬畏律法,讓更少人犯錯。
回到自己的住處,我把紅伶師傅給的鐵蓮花放在桌上,又拿起爹的筆記,翻到最後一頁。上麵除了爹的字跡,還有追風師傅新添的一行:“執法者當公心如水,威嚴如山——你做到了。”
眼淚突然湧了出來,滴在紙頁上,暈開了墨跡。我知道,爹要是看見,肯定會為我驕傲。
正擦眼淚,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王捕頭的兒子,手裡拿著個油紙包,低著頭說:“林捕頭,這是我爹讓我給您送來的,他說……他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接過油紙包,裡麵是雙新做的布鞋,針腳很細密,是王捕頭的手藝。心裡一暖,對他說:“回去告訴你爹,傷好後好好當差,以前的事,過去了。”
孩子點點頭,轉身跑了。
我拿著布鞋坐在桌前,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把房間染成銀白色。繡春刀靜靜地躺在旁邊,刀身映著我的影子,眼神堅定而明亮。
王捕頭的事解決了,鹽鐵司的黑幕揭開了,沈墨和李默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我知道,這不是結束。
江湖很大,罪惡很多,還有無數案子等著我去查,無數百姓等著我去保護。
但我不怕。
因為我是林晚秋,六扇門的分舵主,是追風師傅和紅伶師傅的徒弟。
我的刀,我的心,都隻為正義而存在。
隻要公心不改,威嚴不失,不管遇到多少困難,我都能一一化解。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為我鼓掌。我握緊繡春刀,刀身的溫度透過刀柄傳來,堅定而滾燙。
下一個案子,不管是官場黑幕,還是江湖仇殺,我都準備好了。
因為正義的刀,永遠不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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