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千戶彙合後,隊伍行進得穩了不少。他帶來的人手都是六扇門的精銳,腰間佩刀鋥亮,眼神銳利,把孫元和周強的囚車護得嚴嚴實實,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馬車裡,我翻看著那枚刻著“李”字的玉佩,指尖摩挲著磨損的邊緣,突然想起清風驛站的校尉——孫元能在驛站一手遮天,很大程度是因為校尉“重病臥床”,沒法約束他。之前查案時忙著應對孫周二人的陰謀,沒來得及細究校尉的病情,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不對勁——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病得下不了床?
“張千戶,您知道清風驛站校尉的情況嗎?”我掀開車簾,看向騎在馬上的張千戶。
張千戶勒住馬,眉頭皺了皺:“聽說那校尉姓趙,原本是邊關的老兵,性子耿直,半年前突然得了場‘怪病’,渾身無力,隻能臥床。孫元趁機接管了驛站事務,還對外說校尉病情嚴重,連話都說不清了。”
“怪病?”我心裡咯噔一下,“會不會是孫元搞的鬼?他想奪權,說不定給校尉下了毒!”
張千戶眼神一沉:“有這個可能!孫元那小子野心不小,為了權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咱們這次回驛站,得去看看趙校尉,要是真被下毒,得趕緊救他——有校尉在,才能徹底穩住驛站的局麵,避免孫元的殘餘勢力作亂。”
我點點頭,心裡已有了主意——必須儘快查清趙校尉的病情,要是真被孫元下毒,不僅要救他,還要讓他授權約束驛卒,徹底打破孫元留下的權力真空。
兩天後,隊伍終於回到了清風驛站。剛到門口,就看到幾個驛卒守在那裡,眼神躲閃,手裡的長矛握得緊緊的——不用想,肯定是孫元的殘餘黨羽,還想借著“校尉重病”的由頭,繼續掌控驛站。
“都讓開!”張千戶翻身下馬,亮出六扇門的令牌,“奉朝廷之命,押解重犯回京,同時核查驛站事務!誰敢阻攔,按抗命論處!”
驛卒們臉色發白,紛紛往後退,讓出一條路來。我跟著張千戶往裡走,驛站裡靜悄悄的,原本熱鬨的院子空無一人,隻有風吹過旗杆的“嘩啦”聲,透著股壓抑的氣息。
“先去趙校尉的住處。”我對阿力和陳武說,“你們跟我來,張千戶,麻煩您派人看好孫元和周強,彆讓他們趁機煽動驛卒。”
趙校尉的住處在驛站後院,是個獨立的小院,門口守著個小廝,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乾淨的青布褂子,手裡端著個藥碗,正準備往裡走。
“站住!”我喝住他,“你是趙校尉的貼身小廝?這藥是給誰的?”
小廝嚇了一跳,藥碗差點掉在地上,眼神慌亂地說:“是、是給趙校尉的……孫副驛丞說校尉需要天天喝藥,才能好轉。”
“孫元讓你送的藥?”我往前走了一步,盯著他手裡的藥碗——藥湯呈深褐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苦味,不像普通的湯藥,倒像是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是、是啊……”小廝往後退了退,想繞開我往裡走,“林捕頭,您彆攔著我,耽誤了校尉喝藥,孫副驛丞會怪罪我的!”
“怪罪你?”我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的袖口往上一扯——小廝的手腕上,赫然戴著個銀鐲子,鐲子下麵藏著個鼓鼓的錢袋,我伸手一摸,摸出幾錠銀子,銀子上還刻著“孫記”的印記!
“這銀子是孫元給你的吧?”我把銀子舉起來,“他讓你給校尉送毒湯,還收買你監視校尉,要是有人探望,就立刻報信,對不對?”
小廝的臉瞬間慘白,“撲通”跪倒在地,藥碗摔在地上,藥湯灑了一地,“林捕頭饒命!我、我是被逼的!孫元說要是我不照做,就殺了我娘!我沒辦法啊!”
“被逼的也不能助紂為虐!”我厲聲道,“現在給你個機會,帶我們去見趙校尉,要是能救回校尉,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要是敢撒謊,我就把你和孫元一起押去京城受審!”
小廝連連磕頭:“我帶你們去!我這就帶你們去!”
跟著小廝走進裡屋,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麵而來,嗆得人鼻子發酸。趙校尉躺在床上,臉色蠟黃,嘴唇乾裂,雙眼緊閉,呼吸微弱,看起來確實病得很重。
“校尉!校尉!”我走到床邊,輕聲喊他,他緩緩睜開眼,眼神渾濁,看了我半天,才虛弱地說:“你、你是誰……”
“我是六扇門捕頭林晚秋,是來查孫元殺人走私案的。”我從懷裡掏出從孫元住處搜到的藥渣之前查案時順手收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校尉,您是不是天天喝孫元送的藥?這藥有問題,裡麵加了慢性毒藥,讓您渾身無力,沒法下床!”
趙校尉的眼睛猛地睜大,嘴唇哆嗦著:“是、是他!我就覺得不對勁……半年前喝了他送的藥,就越來越沒力氣……他、他想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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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彆激動,先穩住氣。”我從行李裡拿出六扇門醫官配製的“解毒丹”出發前特意帶的,以防萬一),遞給趙校尉,“這是解毒丹,您先吃了,能緩解毒性。我們已經把孫元和周強抓了,您隻要好好休養,很快就能好起來。”
趙校尉接過解毒丹,用溫水送服,過了一會兒,臉色稍微好了點,呼吸也順暢了些。
“林捕頭……”他抓住我的手,眼神裡滿是憤怒,“孫元那小子,不僅害我,還在驛站裡為非作歹,走私違禁品,殺害劉驛丞……我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兄弟們啊!”
“您彆自責,現在還來得及。”我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放在床邊,“孫元雖然被抓了,但他的殘餘勢力還在驛站裡,驛卒們人心惶惶,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您是驛站校尉,隻要您寫下授權書,讓我暫代驛站事務,我就能徹底穩住局麵,清理孫元的殘餘勢力,還驛站一個太平。”
趙校尉點點頭,掙紮著坐起來,小廝趕緊遞過枕頭,讓他靠在上麵。他拿起筆,手雖然還在抖,但字跡卻很工整,在紙上寫下:“授權六扇門捕頭林晚秋暫代清風驛站事務,清理奸邪,安撫驛卒,一切事務皆聽其調度。”寫完後,他又蓋上了自己的校尉大印。
“林捕頭,這授權書你拿著。”趙校尉把紙遞給我,“我還有個貼身護衛,姓王,是我的老部下,忠於朝廷,你可以找他幫忙,他手裡有幾十號忠於我的驛卒,能幫你穩住局麵。”
“多謝校尉!”我接過授權書,心裡鬆了口氣——有了這授權書,還有王護衛的幫忙,就能徹底打破孫元留下的權力壟斷,再也不用擔心驛卒被煽動作亂了。
剛走出裡屋,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站在院子裡,穿著黑色勁裝,腰間佩著一把長刀,眼神銳利——想必就是王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