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拍了拍懷中的鏡子,就像這傻鏡子,寧願惹我生氣也要堅持真實;就像我,寧願它說謊也要留下美好。
我怔住了。這句話似乎點醒了我什麼,但那個念頭轉瞬即逝,抓不住。
老婦人離開後,蘇挽還站在門口發呆,手腕上的水紋印記微微發亮。
怎麼了?我問。
那、那個奶奶...蘇挽輕聲說,我好像見過她...在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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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追問,鏡子突然從架子上發出聲音:掌櫃的,小心那把剪刀。
我走過去:什麼意思?
每剪一次執念,你自己也會失去什麼。鏡子的聲音變得低沉,我能照見...你眼裡的香火氣越來越重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眼睛。
確實,自從收了灶王爺的香火功德,我的視力變得異常敏銳,甚至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東西。這是...代價嗎?
還有那個小水鬼。鏡子繼續說,她不是普通鬼魂。水紋印記...是河神的標記。
蘇挽聽到這句話,驚恐地躲到我身後:不、不是的...我隻是個普通水鬼...
鏡子還想說什麼,門鈴突然響了。
一個撐著黑傘的高挑身影站在門外,傘沿壓得很低,隻露出一個尖削的下巴。
打烊了。我警覺地說,明日請早。
黑傘微微抬起,露出一張慘白如紙的臉——是沈晦提過的夜巡!
他的眼睛是全白的,沒有瞳孔,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不急。夜巡的聲音像是指甲刮擦玻璃,我隻是來...看看。
他向前一步,我立刻擋在蘇挽前麵。夜巡的白眼珠轉動,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剪刀上。
斷塵剪的碎片...他舔了舔嘴唇,老陳頭藏得真好啊。
你想乾什麼?我握緊剪刀。
夜巡輕笑一聲,突然看向蘇挽:小河神,你父親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蘇挽渾身發抖:我、我不是...
黃河水府的大小姐,裝什麼可憐水鬼?夜巡的黑傘轉動,帶起一陣陰風,你爹都快把整條河翻過來了。
我震驚地看向蘇挽。
黃河水府?大小姐?
蘇挽,如果她真是河神之女。
此時她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與她平日怯懦的樣子判若兩人。
但轉瞬即逝,她又變回了那個膽小的小水鬼,躲在我身後不敢抬頭。
夜巡似乎很享受我們的反應:有趣。當鋪掌櫃不知道自己收留了什麼人,河神之女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的黑傘突然指向我,而你,老陳頭的孫子,不知道自己正在變成什麼。
把話說清楚!我厲聲道。
夜巡卻後退一步,融入夜色中:不急...我們很快會再見的。當剪刀斷裂時...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完全消失,隻留下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巷子裡回蕩。
我鎖好門,轉身看向瑟瑟發抖的蘇挽:你...真的是河神的女兒?
蘇挽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我、我不知道...我的記憶很亂...水...歌聲...還有很疼...
她突然抱住頭,痛苦地蹲下身。
水紋印記爆發出刺目的藍光,當鋪裡所有與水有關的容器——茶壺、水杯、甚至潮濕的抹布——都開始劇烈震動。
蘇挽!冷靜!我試圖扶住她,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就在這時,灶王爺的菜刀從廚房飛出來,懸在蘇挽頭頂,散發出溫暖的紅光。
與此同時,剪刀也在我手中震動,發出共鳴般的嗡鳴。
在兩種力量的安撫下,蘇挽漸漸平靜下來,藍光也慢慢消退。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似乎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老、老板?怎麼了?
我和菜刀——確切地說是躲在菜刀裡的灶王爺——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蘇挽的身份之謎,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
座鐘敲響四下,天快亮了。
我疲憊地揉了揉眼睛,發現視線邊緣有一絲奇怪的金色光暈——像是香火燃燒時的煙氣。
鏡子說得對,每剪一次執念,我自己也在失去什麼。
問題是...最終我會變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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