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離渾身一顫:你...聞到了?
嗯。很淡,但確實有。
胡離的眼淚地就下來了。她趕緊低下頭,不想讓人看見。
是他...一定是他...她哽咽著說,那年冬天特彆冷,廟裡就剩點米和乾桂花...他把最後一點桂花都放進粥裡了...
我安靜地看著她,沒打擾這一刻。胡離沒碰那碗粥,隻是看著熱氣慢慢飄散,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過了好久,她才輕聲說:知道嗎?我可能永遠找不到那個味道了。
但您找到了他的後代。我安慰道,這比——
胡離搖搖頭,我不是難過,是想通了。她看向忙碌的年輕店主,一千年來,我記住的不是粥的味道,而是...被人在乎的感覺。
她輕輕推了推粥碗:你喝吧。對我來說,已經夠了。
我嘗了一口,粥確實香,但也算不上什麼絕世美味。可對胡離來說,這卻是千年執念的終點。
臨走時,年輕店主追出來,塞給胡離一個小紙包:阿姨,您剛才沒怎麼吃。這是我們家特製的桂花糖,配粥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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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離接過紙包,手指微微發抖:...謝謝。
回當鋪的路上,胡離一直沒說話。直到看見當鋪招牌,她才突然開口:小掌櫃,知道執念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什麼?
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後發現不過如此。她苦笑,那碗粥其實很普通,對吧?
我不知道該說啥。胡離卻已經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好像剛才的脆弱從沒發生過。
那個包裹,她轉移話題,我雖然聞不到,但感覺不對勁。你最好小心點。
回到當鋪,我發現蘇挽正緊張地圍著那個包裹轉圈,手腕上的水紋印記一閃一閃的。
老、老板!她看到我回來,如釋重負,盒子裡的歌聲越來越大聲了!
我讓胡離和蘇挽退後,用剪刀小心地挑開包裹上的繩子。蓋子一開,一股子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裡麵是塊鏽跡斑斑的青銅碎片,上麵刻著些模糊的紋路。
這是...胡離眯起眼睛。
蘇挽突然地尖叫一聲,捂住手腕往後退:疼!好疼!
她手腕上的水紋印記瘋狂發光,跟青銅碎片的鏽跡一唱一和。更嚇人的是,當鋪裡所有裝水的東西都開始震動,水管直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水裡鑽出來。
河神印!胡離大喊,快合上蓋子!
我地合上盒子,震動立刻停了。蘇挽癱坐在地上,手腕上的印記慢慢恢複正常。
那是什麼玩意兒?我喘著氣問。
胡離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河神印的碎片。傳說中能控製江河的神器。她盯著蘇挽,而這丫頭...明顯跟它有聯係。
蘇挽——或者說洛兒——怯生生地看著我們: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那碎片在唱我老家的歌...
胡離和我交換了個眼神。看來夜巡說的是真的,蘇挽很可能真是黃河水府的人。
誰會把這玩意兒寄給我?我自言自語。
夜巡。胡離斬釘截鐵地說,他在試探。如果這丫頭真是河神之女,看到河神印肯定會有反應。
我心裡一緊:那剛才...
已經暴露了。胡離歎了口氣,夜巡現在肯定知道了。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我們仨齊刷刷轉頭,看到門口站著的是沈晦。夜遊神看起來比上次更憔悴了,紅線都纏到脖子上了,但眼神卻格外銳利。
出事了。他直奔主題,夜巡聯合食怨鬼,準備對當鋪下手。
胡離冷笑:晚了一步。他已經出手了。她指了指那個盒子。
沈晦看到河神印碎片,臉色大變:果然如此。他想集齊斷塵剪碎片和河神印,打開三界通道。
我聽得一頭霧水:啥意思?
沈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蘇挽,突然說: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關於當鋪,關於斷塵剪,還有...你自己。
座鐘敲了四下,天快亮了。但今天,當鋪的關門時間恐怕要推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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