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掉血跡,握緊蘇挽的珍珠。珍珠的涼意讓我稍微清醒了些。我回想起爺爺的教導——執念不是固執,而是明知艱難仍要堅持的信念。
規則應為善用我再次強調,將全部意念注入棋子。
這次藍棋沒有立刻被壓製,而是與紅棋形成了短暫的平衡。巷婆露出讚許的表情:不錯,第三手:雙職必致混亂
最沉重的紅棋落下,整個棋盤都向紅方傾斜。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脊椎都要被壓彎了。這是最關鍵的一手,如果失敗,前功儘棄。
我顫抖著手,幾乎拿不住藍棋。就在這時,沈晦的聲音傳來:
阿七,夠了。不要勉強自己。
我抬頭看他,銀發夜遊神的眼中滿是擔憂。這反而堅定了我的決心。我深吸一口氣,將規則之鑰貼在藍棋上:
雙職可致和諧
鑰匙的光芒流入棋子,藍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不僅抵消了紅棋的壓力,還反推回去!巷婆的紅棋被逼退三步,棋盤上的局勢瞬間逆轉。
漂亮!巷婆拍手稱讚,最後一手定勝負。
她放下最後的紅棋:修改即為破壞
這是最陰險的一手,直接質疑修改規則的正當性。我感到一陣眩暈,手中的鑰匙變得滾燙。如果認同這一點,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白費。
我必須找到最有力的反駁...
突然,我明白了。抬起頭,直視巷婆深不見底的黑眼睛:
不破不立
最後的藍棋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落下,規則之鑰的所有力量注入其中。藍光如海嘯般席卷整個棋盤,紅棋節節敗退,最終全部被推出棋盤外!
房間劇烈震動,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叮當作響。壁爐上的銅鏡映出的星空突然重組,一條新的規則之線緩緩形成。
成功了...巷婆長舒一口氣,聲音恢複了平常的溫和,允許夜遊神雙職位短暫合作一個月,規則成立。
我癱在椅子上,渾身被汗水浸透,手中的規則之鑰已經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光芒。胡離和蘇挽立刻跑過來扶住我,沈晦則單膝跪地,鄭重地向我行禮:
阿七,這份恩情...
彆急著道謝。巷婆打斷他,新規則雖然成立,但執行起來仍有風險。天庭不會坐視不管。
她從架子上取下一個小布袋:隱息粉,可以暫時遮掩你們的行動。但記住,隻有一個月時間。
沈晦接過布袋,鄭重地收好。巷婆又看向我:至於你,小當鋪主,規則之鑰還有兩次使用機會。慎選時機。
我勉強站起來,向她鞠躬:謝謝您的指點。
巷婆擺擺手,突然顯得很疲憊:走吧,趁老巷還沒改變主意把你們留下。順著門後的路直走,就能回到入口。
我們向門口走去,沈晦落在最後。他轉身問巷婆:您為什麼幫我們?
巷婆的黑眼睛閃過一絲寂寞:因為我也曾想改變規則...可惜失敗了。她揮揮手,快走吧,茶都涼了。
我們走出木門,發現外麵是一條筆直的小路,遠處能看到巷口的月光。與來時不同,這條路平靜得出奇。
走出一段距離後,胡離忍不住問:巷婆到底是什麼人?
不是人。沈晦低聲回答,規則化身的一種表現形式。理論上應該絕對中立,但...
但她有感情。我接上他的話,想起那雙藏著寂寞的眼睛。
蘇挽突然指著前方:看!玄夜大人!
果然,巷口處,黑衣夜遊神正焦急地踱步。看到我們,他立刻迎上來:
你們...成功了?玄夜的聲音帶著不敢置信的期待。
沈晦直接舉起執夜令,上麵的紋路已經變成了金銀交織:一個月的時間。
玄夜的黑眸瞬間亮起來,他伸手觸碰令牌,紅線顯現——不再是血紅色,而是柔和的粉金色。
足夠修複影穀了。他輕聲說,然後轉向我,阿七...謝謝。
我搖搖頭,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過度消耗的執念開始反噬,視野逐漸模糊。最後聽到的是胡離的驚呼和蘇挽的哭聲,然後便墜入了無儘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感到自己被抬著移動,聞到熟悉的藥香。胡離的聲音忽遠忽近:...消耗太大...需要...
然後是沈晦堅定的回應:...用我的神血...
一滴清涼的液體落在唇上,帶著月光般的銀輝。黑暗被驅散,我終於能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當鋪熟悉的天花板,和四張關切的臉。
歡迎回來。玄夜難得地露出微笑,當鋪主。
我虛弱地笑笑,突然想起什麼:等等...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胡離遞來一碗藥,彆擔心,影穀修複工作已經開始了。
沈晦補充:我們輪流值班,白天我去影穀幫忙,晚上玄夜接替。隱息粉很有效。
我鬆了口氣,看向窗外的月亮。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明亮,仿佛也在為這對宿敵的短暫和解而欣喜。
規則之鑰靜靜躺在枕邊,剩餘的光芒溫柔地閃爍著。我知道,還有更大的挑戰在前方等待。但此刻,就讓我享受這難得的平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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