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我蹲在門檻上啃黃瓜,故意把聲音拉得老長,需要愛情顧問嗎?
沈晦的銀槍差點捅穿門框,耳根紅得能滴血:胡說什麼!這是...
神力共鳴。玄夜冷著臉打斷,黑發下的耳朵尖卻有點紅,單純的能量現象。
我哢嚓咬斷黃瓜,汁水濺到袖子上:懂,特彆單純的、需要手拉手才能發動的能量現象。
兩根中指同時對準我,動作整齊得像排練過。
行行說正事。我亮出剪刀,刃口在晨光中流轉著奇異的光彩,看見沒?升級版。現在能...
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蘇挽的尖叫。我們三人臉色驟變,同時衝向聲源處——
隻見蘇挽飄在半空,懷裡死死護著個執念化成的小女孩,對麵是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惡煞。
平時膽小如鼠的餓死鬼此刻凶得像隻護崽的母貓,透明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發光:不準碰她!
我的剪刀比腦子動得快。
青白色光弧掠過,惡煞突然僵住,然後開始抽抽搭搭:其實...我就是想有人陪我玩...
得,又瘋一個。我撓撓頭,看著這個哭得像個孩子的惡煞,現在怎麼辦?
沈晦和玄夜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兩根閃著微光的紅線從他們指尖伸出,輕輕纏住惡煞。
記憶疏導。沈晦板著臉解釋,聲音卻比平時柔和,不是牽手。
玄夜補充:純公務。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泄露了一絲笑意。
我憋笑憋得肚子疼,故意指著他們之間的紅線:您二位這紅線...是不是變色了?
兩根紅線突然自己打了個蝴蝶結,像是在回應我的調侃。
當鋪的掛鐘敲響黎明第一聲時,最後一絲躁動的執念也安靜下來。
胡離的粥鍋見了底,蘇挽抱著小女孩執念打瞌睡,灶王爺在櫃台後鼾聲如雷。
我癱在太師椅上,渾身骨頭像是散了架。
手中的剪刀在晨光中流轉著微光,那些細小的裂痕似乎又愈合了一些。
沈晦和玄夜靠在門邊,那根變色的紅線在兩人之間若隱若現,像是某種默契的證明。
老板,胡離啞著嗓子問,她累得連尾巴都懶得動了,您說這些執念...真的能放下嗎?
我轉動剪刀,光影在我臉上投下細碎的痕跡。
透過剪刀的力量,我能看到當鋪裡每一個執念背後未了的心願——
戰魂想再看一眼家鄉的炊煙,河神想聽到有人呼喚他的真名,灶王爺想對那個負心漢說一句我原諒你了...
放不放得下不重要。我輕聲說,指了指喝粥喝到打嗝的戰魂,又指了指相視而笑的沈晦二人,重要的是,給他們找到繼續前行的理由。
晨光穿過當鋪的雕花窗欞,將昨夜的一片狼藉照得暖融融的。
我眯起眼睛,恍惚間聽見爺爺的聲音在記憶裡輕笑:
臭小子,總算有點當鋪主人的樣子了。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剪刀,那塊暗金色的碎片正微微發燙,像是在回應我的思緒。
遺落之境中,守墓英靈的話語再次回響在耳邊:斷塵剪不是用來斬斷的,是用來理解的。
你...你的剪刀...胡離最先反應過來,她的耳朵抖動著,上麵的傷口還在滲血。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剪刀,發現刃口上那些細小的裂痕正在緩慢自我修複,像是傷口在愈合。
我抬頭露出疲憊的微笑:嗯,我找到修複的方法了。
沈晦撐著站起身,驚訝地看著自己胸前徽章的裂痕也在緩慢愈合:這不僅僅是修複...剪刀的力量提升了。
我剛要回答,突然一陣眩暈襲來。
眼前閃過無數陌生又熟悉的畫麵——一個穿著古袍的背影手持完整的斷塵剪,在月下剪斷一根根發光的紅線;
戰場上,同一把剪刀揮過,垂死的戰士們安詳閉眼;
最後,是爺爺年輕時的麵容,他將巨大的剪刀一分為二,眼中含著淚水...
阿七?阿七!胡離拍打著我的臉,她的手掌冰涼卻讓我感到無比安心,彆嚇我們!
我猛地回神,那些畫麵消失了。
我深吸一口氣,聞到了當鋪熟悉的木質香氣,混合著血腥和藥草的味道:我沒事。先處理當鋪的爛攤子吧,然後...我有好多事要告訴你們。
我看向窗外,黎明前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這一夜,終於要過去了。
但我知道,關於斷塵剪和爺爺的秘密,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
當鋪外,新的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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