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夢娘沉默了一會兒,八隻眼睛輪流眨動:可能是...橋的另一端。
我正想湊近些看,水麵突然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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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蒼白的臉從水下浮上來,緊貼著水麵,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水而出。
我本能地後退,卻看見那張臉的五官漸漸清晰——那是我自己的倒影,但眼神冰冷陌生,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剪刀猛地刺向水麵,激起一片水花。等水麵恢複平靜,那張臉已經消失了,血月倒影也不見了,隻剩下正常的夜空。
老板!蘇挽的聲音從屋裡傳來,有客人!
我和織夢娘對視一眼,快步回到前廳。
櫃台前站著個穿蓑衣的老者,鬥笠壓得很低,看不清麵容。他的裝束很奇怪,像是幾百年前的款式,蓑衣上還沾著水珠,在腳下積成一小灘水窪。
典當。老者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他伸出枯瘦的手,掌心裡躺著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買路錢。
我謹慎地接過銅錢,觸手的瞬間,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手指竄上來,凍得我差點鬆手。
銅錢上刻著三界通寶四個字,背麵是座橋的圖案,和剪刀上的刻痕一模一樣。
您想典當什麼?我強忍著寒意問道。
老者緩緩抬頭,鬥笠下的臉讓我倒吸一口冷氣——他沒有五官,整張臉像是一張白紙,隻有眉心處有一個小小的黑洞,像是被什麼尖銳物體刺穿的。
一個消息。無麵老者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三日後子時,橋現當鋪。
我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身體突然像沙堆一樣坍塌,蓑衣和鬥笠落在地上,裡麵空空如也。隻有那灘水窪證明他曾經存在過。
這是...蘇挽的聲音發抖,橋的使者?
剪刀在我腰間劇烈震動,橋形刻痕熱得發燙。我低頭看去,發現銅錢上的鏽跡正在剝落,露出下麵金燦燦的材質。
更詭異的是,錢幣中央的方孔裡,有一滴血珠在滾動,卻始終不落下。
看來我們沒多少時間準備了。我把銅錢放進貼身口袋,它冰冷的觸感透過布料傳到皮膚,像一塊永不融化的冰,胡離,再多熬些粥;織夢娘,加固防護網;蘇挽,去把沈晦和玄夜叫回來。
怎麼叫?蘇挽茫然地問。
我拿起剪刀,在指尖輕輕一劃,一滴血珠落在刃麵上。剪刀上的橋形刻痕立刻亮了起來,發出淡淡的金光。
用這個。我把剪刀遞給她,他們會明白的。
蘇挽小心翼翼地捧著剪刀飄向後院,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我轉向其他人,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安和決心。
三天後,我深吸一口氣,當鋪可能要接待一些...特殊的客人。
胡離的尾巴不安地擺動:比如?
比如那些等待過橋的亡魂,比如阻止他們過橋的陰差,比如...我摸了摸口袋裡的銅錢,那個掃橋人。
灶王爺的犄角突然噴出兩股蒸汽,在空中形成一把掃帚的形狀:不管來的是誰,都得嘗嘗老子的破障金饅頭
織夢娘用四條腿抱住自己,另外四條腿快速織著新的夢絲:我得織些特彆的夢網,困住那些不懷好意的...
就在這時,後院傳來蘇挽的尖叫。我們衝過去,發現她癱坐在地上,剪刀掉在一旁,刃麵上的血跡已經乾了。
老桃樹下的黑水潭擴大了一倍,水麵平靜如鏡,倒映著無數閃爍的星辰——隻是那些星星全是血紅色的。
而在潭邊,靜靜地躺著兩樣東西:一根斷裂的銀線,和一塊黑色的鱗片。
沈晦...玄夜...蘇挽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們遇到麻煩了...
我撿起剪刀,發現橋形刻痕更深了,像是被什麼力量強行刻進去的。
更可怕的是,刀尖上不知何時沾了一滴黑色的液體,聞起來像是...鐵鏽和腐朽的混合氣味。
計劃有變。我握緊剪刀,感受著它傳來的溫度和震動,我們可能得提前迎接這場了。
月光突然變得極亮,照得整個院子如同白晝。
我抬頭看去,發現月亮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邊緣還泛著一圈詭異的黑光。在月亮中央,隱約能看到一座橋的輪廓,橋上似乎有無數人影在移動。
三界橋,真的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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