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舉起剪刀,骨片上的裂紋突然迸發出耀眼的金光。
光芒中,掃帚上的血印地炸開,化作一團血霧。
霧中浮現出掃橋人的白紙麵具,這次麵具上的朱砂五官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當鋪藏魂三百載,而今橋現債該還。
麵具的嘴巴位置蠕動著,吐出的每個字都像冰錐刺進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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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挽尖叫一聲,魂體劇烈扭曲起來,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撕扯。
蘇挽!我衝過去想拉住她,手指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她的魂體正在變淡,手腕上突然浮現出一根紅繩的虛影——和骨片畫麵中一模一樣!
胡離的九條尾巴全部炸開,狐火在黑暗中劃出刺目的軌跡。
織夢娘噴出大量藍絲,試圖織成防護網。
灶王爺的犄角紅得發亮,蒸汽在頭頂形成一把巨斧。
但最出人意料的是剪刀——它突然從我手中飛出,懸在半空,骨片上的裂紋越裂越大,最後一聲斷裂出一片碎片,
碎片分成兩半,掉落的瞬間,兩道金光射出,一道擊中掃帚,一道沒入蘇挽的眉心。
掃帚上的血霧瞬間被金光驅散,白紙麵具發出刺耳的尖叫,扭曲著消失了。
蘇挽則渾身一震,魂體突然凝實了許多,手腕上的紅繩虛影也變成了實體。
更驚人的是,碎片竟化作兩把迷你金剪,一把飛向蘇挽,一把飛向掃帚。
蘇挽的那把融入她的紅繩,繩上的三枚銅錢地一聲合而為一;
掃帚那把則釘在帚柄的血印上,將那個陰司印記一剪兩半!
這是...我目瞪口呆。
剪魂為契,分債兩清。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猛地轉頭,看見小金人——那個酷似爺爺的小人——正站在櫃台上,手裡拿著微縮版的金剪刀,一魂兩贖,陰陽各半。
掃帚突然地倒地,血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金線,將帚柄一分為二。
蘇挽則呆呆地看著手腕上的紅繩,繩上的銅錢現在刻著字。
小金人轉向我,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我能感覺到他在微笑:當鋪的債,還了一半。
另一半呢?我聲音發緊。
小金人舉起剪刀,指了指黑水潭的方向:橋現之日,自有分曉。
說完,他的身影漸漸淡去,最後化作一縷金煙,飄回剪刀的骨片裂縫中。
骨片奇跡般地愈合了,隻是那道裂紋依然清晰可見,像是一道傷疤。
我撿起剪刀,發現它比之前更沉了,像是承載了更多秘密。
蘇挽飄過來,手腕上的紅繩閃著微光:老板...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她還沒說完,黑水潭突然咕嘟咕嘟冒起泡來。我們衝過去,看見水麵上浮現出一行血字:
五日之後,子時”
字跡下方,還浮著一個小小的沙漏虛影,沙子已經流下了三分之一。
看來我們時間不多了。我握緊剪刀,碎片上的橋形圖案微微發燙,得準備一份像樣的過橋費
胡離的尾巴不安地擺動:比如?
我看向蘇挽手腕上的紅繩,又看了看地上那把被過的掃帚:比如...一把能掃清業障的掃帚,和一枚能贖回魂魄的銅錢。
織夢娘突然從房梁上掉下來,八條腿興奮地揮舞:我有個主意!我們可以...
她的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鈴聲打斷。
當鋪的門鈴自己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所有人麵麵相覷——這個時候,會是誰?
我握緊剪刀走向前廳,透過門縫,看見一個穿蓑衣的身影站在門外。
那人抬起頭,月光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是宋明遠!
隻是現在的他麵色青白,眼角滲血,胸前那個被剪斷的同心結位置,赫然是一個黑洞洞的傷口。
典當。他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來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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