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她齜著牙甩動尾巴,這玩意兒在找同類!
話音未落,後院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老槐樹下的古井沿滲出漆黑黏液,井繩自己絞緊轆轤,像是有人正從井底打水。
可當我把煤油燈照向井口時,隻看見水麵漂著件大紅嫁衣——
衣襟上彆著枚珍珠胸針,針尖滴著血。
有意思。我撚起剪刀,死了五十年才想起要嫁妝?
井水突然暴漲三尺!
一隻泡脹的手抓住井沿,新娘濕漉漉的腦袋探出來,烏發間纏著水草般的紅線:還給我......
她的嗓子像含著一口井水,每個字都帶著沉悶的回響:那顆珍珠......是我的......
我後退半步,剪刀橫在胸前:典當過的物件,恕不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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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的脖子突然伸長,腐爛的臉幾乎貼到我鼻尖:那就......再典當一次......
她咧開嘴,喉嚨裡滾出顆裹著血絲的珍珠:用我的......第二滴淚......換你看場好戲......
珍珠落地的瞬間,井水映出畫麵——
趙家祠堂的供桌上,屬於趙世昌的牌位正在滲血。
他的三個養子跪在蒲團上,後頸皮肉蠕動,鑽出三隻青灰色的狐狸崽!
胡離的瞳孔縮成細線:倀狐?!
新娘的冷笑在井壁回蕩:他以為......收養的是孤兒?
分明是......狐妖的......討債崽......
我踹開趙家祠堂的雕花門時,供桌上的血已經流到門檻。
三隻狐狸崽蜷在祖宗牌位下,尖牙叼著趙世昌的遺照。看見我們也不逃,反而齊刷刷咧開嘴——
它們沒有舌頭。
空蕩蕩的喉嚨裡,各插著一根鏽跡斑斑的金針。
鎖喉針......胡離的爪子深深摳進門板,難怪能偽裝這麼多年......
最壯實的狐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扒著供桌一掀!
牌位轟然倒塌,露出後麵藏著的一口描金箱子。箱蓋縫隙裡滲出黑水,水麵上漂著厚厚一層......
珍珠。
每顆珍珠裡都裹著張痛苦的人臉。
他靠這個......鎮宅......新娘的聲音從井水鏡裡傳來,郎中家的......女兒......不是第一個......
剪刀突然在我掌心劇烈震動,暗金紋路爆出前所未有的紅光——
原來趙世昌祖上是采珠人,專騙落水女子結陰親,用她們的怨淚珠養風水局。
新娘的父親根本不是郎中,而是最後一個看穿把戲的撈屍人!
狐崽們突然發出嬰兒般的啼哭,金針從喉嚨裡震出。它們撲向珍珠箱的瞬間,我甩出剪刀——
刀刃斬斷第一根金針,新娘的鬼手破水而出,抓住另外兩根狠狠一拽!
噗嗤!
狐血噴濺在祖宗牌位上,三隻狐崽的皮毛迅速腐爛,露出底下森森白骨——
竟是早該投胎的嬰靈!
新娘的嗚咽在梁間盤旋:現在......輪到趙家......嘗嘗......鎖喉的滋味了......
箱中的珍珠同時炸裂,上百道鬼影撲向趙家宅院。
我們退到院外時,整座宅子開始坍塌。
青磚縫裡滲出腥臭的黑水,水中浮沉著無數珍珠,每顆珠子裡都映著張解脫的笑臉。
胡離叼著剪刀回來時,尾巴尖上纏著根紅線,線頭係著顆渾圓的新珍珠。
新娘送的謝禮。她含糊不清地說,說是什麼......‘歡喜淚’......
我對著月光細看——
珍珠深處,新娘穿著嫁衣在井底梳頭,嘴角噙著真正的笑意。
而井壁上,當年抓出的血痕裡,開出了一簇簇紅珊瑚似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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