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老式顯像管電視擺在當鋪櫃台上,雪花屏的沙沙聲像某種古老生物的呼吸。
中山裝男人始終背對屏幕,隻能從模糊的倒影中看到他正在擺弄一個金屬匣子——匣子表麵貼滿了符紙,中央嵌著塊布滿劃痕的硬盤。
1999年12月31日。他的聲音帶著電磁乾擾的雜音,全球互聯網集體斷網三小時,記得嗎?
胡離的狐耳警覺地豎起:官方說是千年蟲bug。
男人冷笑,終於轉過身——
屏幕裡的他竟戴著防毒麵具!
那不是bug,是借網路顯形。他敲了敲金屬匣子,我們犧牲了四十九個程序員,才把它封進這台機器。
鏡淵之力自動觸發,我看到了可怕的畫麵——
1999年除夕夜,某間地下機房裡,數十人圍著一台服務器瘋狂敲代碼。
他們的眼睛、耳朵、鼻孔滲出黑血,鍵盤上的手指漸漸露出白骨。
而服務器屏幕上,一個由亂碼組成的猙獰麵孔正吞噬著數據流......
現在封印鬆動了。男人推了推防毒麵具,我需要你們......
典當這段記憶?我打斷他,代價呢?
電視屏幕突然閃爍,映出三個血紅的字:
瘟神像
子時,數字瘟神。
我們站在廢棄的電信大樓地下室,這裡還保留著上世紀的老式服務器。
鏽跡斑斑的機櫃上,用朱砂畫著早已褪色的符咒。林小陽的筆記本電腦接上服務器接口,屏幕上立即彈出無數警告框:
不要想起我
遺忘是慈悲
1999.12.31
這都什麼陰間代碼......林小陽的手在發抖,全是反人類的加密方式!
玄夜的黑袍掃過服務器,突然卷出一縷黑煙:來了。
機櫃縫隙滲出粘稠的黑液,漸漸在地上聚成個人形。它沒有五官,全身由蠕動的代碼組成,胸口嵌著塊生鏽的硬盤碎片。
典當師......它的聲音像是電子合成的小孩哭聲,我要......我的臉......
鏡淵之力穿透它的身體,真相令人毛骨悚然——
1999年那晚,某個自閉症男孩的腦電波意外接入網絡。
他純粹的恐懼情緒與千年怨氣結合,化作了這個數字瘟神。
最可怕的是,它吞噬的四十九個程序員意識,至今還困在那塊硬盤裡!
胡離的狐火照亮機房角落:看那裡!
牆上的老式顯示屏突然亮起,播放著監控錄像——
戴著防毒麵具的工作人員正將昏迷的男孩推進某個裝置。
男孩的太陽穴貼著電極片,胸口插著數據線。
屏幕角落的日期顯示:2000年1月1日0000
你們......我猛地看向電視屏幕裡的男人,把那個孩子做成了封印容器?
醜時,贖罪。
瘟神的身軀突然暴漲,整個機房開始坍塌。
它的代碼軀體扭曲變形,我不是容器......我是......
小明。中山裝男人突然摘下麵具,露出滿是疤痕的臉,爸爸來晚了。
瘟神的動作戛然而止。
男人顫抖著捧出一張老照片,照片裡是抱著玩具熊的男孩:1999年除夕,你偷偷溜進機房找爸爸......
然後被附身了。胡離的尾巴輕輕纏住瘟神,但你用最後的意識,把自己變成了封印的一部分。
瘟神的代碼漸漸平靜,胸口硬盤碎片一聲脫落。碎片裡飄出四十九縷光點,在空中組成二字。
現在......男人淚流滿麵地打開金屬匣子,跟爸爸回家吧。
瘟神的身軀開始分解,最後隻剩下一串小小的數據流,輕輕流入匣中。
寅時,記憶典當。
當鋪裡,金屬匣子靜靜躺在櫃台上。
典當物:1999年的記憶。男人撫摸著匣子,換取......
他看向恢複正常的林小陽:換取這些孩子不必經曆我們的噩夢。
匣子自動打開,裡麵是塊晶瑩的芯片,芯片上刻著:
忘記我,但記住教訓。
胡離好奇地戳戳芯片:這玩意兒放哪兒?
插進任何電子設備。男人重新戴上麵具,它會自動淨化數字怨氣
他走向門口,電視屏幕漸漸變暗。最後一刻,我突然叫住他:那個孩子......
他很好。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意,現在是某家互聯網公司的cto。
專門研發......網絡安全係統。
………………
:淨化插件
那塊淨化芯片被我們插進了當鋪的主路由器。
胡離蹲在路由器旁邊,狐耳隨著信號燈一閃一閃:這東西真能淨化網絡怨氣?
話音剛落,ifi名稱突然自動切換成【執念當鋪·淨化中】,密碼變成了【放下手機】。
見效挺快。林小陽刷著手機,突然瞪大眼睛,等等......我的短視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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