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的屍體倒在血泊中,喉嚨上的齒痕觸目驚心。
少年狐妖的指尖還滴著血,他的瞳孔在昏暗的牢房裡收縮成一條細線,死死盯著昏迷的書生。
“先生……”他聲音嘶啞,伸手去解書生手腕上的鐵鏈,可剛碰到鐐銬,掌心便“嗤”地冒出一縷青煙——鐵鏈上竟塗了雄黃粉!
“嘶——”少年猛地縮回手,掌心焦黑一片。
胡離的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彆碰!這是專門對付妖物的!”
鏡淵之力掃過鐵鏈,我看到了更深的惡意——
鐵鏈內側刻滿了鎮妖符咒,每道符都在蠶食書生的陽氣。
書生的魂魄被強行與“妖氣”綁定,一旦他死去,狐妖也會遭到反噬。
而最可怕的是,他的胸口烙印“妖黨”二字,正是某種契約的媒介!
“他們不是想殺他。”玄夜的銀剪劃過鐵鏈,火星迸濺,“是想用他引你出來。”
少年狐妖的呼吸驟然急促,化形後的身體開始不穩,皮膚下隱約浮現出赤紅的狐毛。
“化形劫還沒結束……”他咬牙,“但我必須帶他走!”
巳時,遊街陷阱
牢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鐵甲碰撞聲。
“縣令大人被妖怪殺了!”
“封鎖城門!彆讓那畜生跑了!”
胡離的狐火在掌心燃起:“現在怎麼辦?”
“反其道而行。”我看向少年狐妖,“他們不是要‘遊街示眾’嗎?那就讓他們遊。”
沈晦的銅錢陣在書生身上排成幻形術,玄夜的黑袍裹住少年狐妖,將他化形成衙役模樣。
“你們帶著書生從密道走。”我指向牢房角落的排水渠,“我和狐妖留下。”
少年狐妖死死盯著我:“為什麼幫我?”
“不是幫你。”我看向窗外漸亮的天色,“是幫‘因果’。”
午時,血染長街
正午的烈日下,我和“衙役”押著“書生”走向刑場。
真正的書生已被胡離從密道送出城,而此刻遊街的“書生”,其實是沈晦的銅錢幻化的替身。
街道兩側擠滿了看熱鬨的百姓,有人扔爛菜葉,有人罵“妖黨”,更有孩童被父母舉過頭頂,隻為看清“妖怪同黨”的下場。
“午時三刻已到!”師爺站在刑台上高喊,“妖黨伏誅,以儆效尤!”
劊子手的大刀舉起,寒光凜冽。
少年狐妖站在我身側,手指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忍住。”我低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大刀落下,“書生”的頭顱滾落,鮮血噴濺——
可下一秒,那頭顱竟化作一枚銅錢,“叮”地彈起,在空中炸開刺目的金光!
“是幻術!”師爺尖叫,“有妖人作亂!”
人群瞬間大亂,而就在此刻——
少年狐妖的偽裝崩裂,赤紅的狐尾如烈焰般展開!
未時,狐火焚罪
化形劫的反噬徹底爆發,少年狐妖的皮膚寸寸龜裂,露出底下赤紅的妖身。
他縱身躍上刑台,一爪撕開劊子手的胸膛,鮮血如雨噴灑。師爺轉身要逃,卻被狐尾卷住脖頸,生生勒斷脊骨!
“妖怪!妖怪啊!”百姓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