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的裂縫中滲出黑霧,瞬間填滿洞穴。
黑霧裡伸出無數透明的手,抓向我們的喉嚨!
胡離的狐火焚毀近身的霧手,玄夜的銀剪斬向石像,可黑霧源源不斷,越斬越多!
阿野突然撲向石像,死死抱住狼爪——
他張著嘴,發不出聲,但口型分明在喊:
“還給我!”
申時,聲之共鳴
黑霧如潮水般灌入阿野的口鼻,他的皮膚開始泛青,血管凸起,可雙手仍死死扣住石像不放。
鏡淵之力穿透他的身體,我看到了更深的執念——
他不在乎自己的聲音,但他馴養的狼群即將分娩。
若沒有他的指引,幼崽會被母狼當作“啞胎”咬死!
這份牽掛,竟讓他在靜默咒中保留了一絲“聽”的能力!
“玄夜!”我揮動和光剪,“剪他魂魄上的鎖鏈!”
銀剪如流星刺入阿野後心,精準挑出那團黑霧。
黑霧離體的刹那,阿野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而石像的狼首竟同時裂開!
“吼——!”
震耳欲聾的咆哮從地底傳來,整座山洞開始崩塌!
酉時,山靈歸位
我們拽著阿野衝出山洞,身後的石像徹底粉碎。
黑霧在空中凝聚成狼形,撲向阿野的咽喉,卻被胡離的虎紋焰攔住。
阿野突然跪地,雙手插入泥土,喉嚨裡擠出嘶啞的音節——
那不是人類的語言,而是最原始的山靈咒言!
大地隨之震顫,一道青光從地底迸射,貫穿黑霧狼影!
“山神……殘念?”沈晦的銅錢叮咚落地,“他喚醒了地脈靈性!”
青光中浮現出模糊的巨狼虛影,一口吞下黑霧,隨後深深看了阿野一眼,消散於風中。
阿野的項鏈“哢嚓”斷裂,獸牙散落一地。
而他的喉嚨,終於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謝謝。”
戌時,餘音繞梁
回到部落時,阿野的狼群正在營地外焦急徘徊。
聽到他的口哨聲,頭狼仰天長嚎,群狼應和,聲震山林。
阿野摸著母狼隆起的腹部,輕聲哼起古老的調子,那是獸語者世代相傳的《護崽歌》。
胡離蹲在篝火旁,突然開口:“其實那黑霧……也算種保護。”
“嗯?”我看向她。
“山神的秘密,本就不該被凡人知曉。”她的尾巴掃過地上的獸牙,“有時候……沉默才是慈悲。”
夜風拂過,遠山的狼嚎與蟲鳴交織成網,而阿野的歌聲,成了晚上最亮的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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