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在當鋪的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胡離叼著根油條,尾巴尖兒卷著抹布擦櫃台:“阿七,你該休息了。”
沈晦的銅錢在桌麵排成“渙”卦:“連卦象都說你該散散心。”
玄夜的黑袍拂過我的肩膀,銀剪輕輕點了點我的手腕:“三日。”
鏡淵之力在血脈中流轉,我確實感受到了久違的疲憊——自青銅門一戰後,我幾乎沒有停下過腳步。
“好。”我放下賬本,“三天。”
辰時,人間煙火
城東早市熙熙攘攘,蒸籠的熱氣混著豆漿香在空氣中彌漫。
我站在胡離的粥攤前,她變作人形,係著碎花圍裙,正麻利地給客人盛粥。
“喲,稀客!”她挑眉,舀了滿滿一碗皮蛋瘦肉粥推過來,“休假就彆板著臉了,笑一個?”
粥燙得恰到好處,蔥花浮在表麵,香氣直往鼻子裡鑽。
“怎麼樣?”胡離撐著下巴,狐耳在發間若隱若現,“比當鋪的陰氣養人吧?”
隔壁攤的白芷正在發環保傳單,看到我時眼睛一亮:“阿七!來幫我貼海報!”
她的哭喪棒如今成了“環保標語杆”,上麵掛著“保護山林”的橫幅。
陽光曬在背上,暖融融的。
鏡淵之力難得安靜,心湖波瀾不驚,像一麵映著藍天的鏡子。
巳時,舊巷偶遇
幫白芷貼完海報,我拐進一條老巷買糖油果子。
巷子深處,一個佝僂的老太太正在燒紙錢,灰燼打著旋兒飄向牆角。
“迷路了啊……”她喃喃自語,“小七到底在哪兒呢……”
鏡淵之力微微一動,我看到了真相——
她不是活人。
魂體陳舊泛黃,像是擱置了上百年的宣紙。
而她的腳邊沒有影子,紙錢燒出的火……是冷的!
老太太突然抬頭,渾濁的眼睛望向我:“小夥子,你見過我家小七嗎?”
她的聲音帶著古怪的回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這麼高,愛穿藍布衫,後頸有塊月牙疤……”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那是爺爺小時候的特征!
午時,百年執念
“您……是誰?”我輕聲問。
老太太咧開嘴,露出稀疏的牙:“我是他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