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赴任知府,官邸書房始終擺著那盞空油燈。
他斷案如神,明察秋毫,百姓皆言太守心中有盞不滅的明燈,照得奸邪無所遁形。
這日,一樁奇案鬨至府衙——城中富商李老爺暴斃,死因蹊蹺:麵無痛苦,掌心卻緊攥著一枚焦黑的銅錢,錢上刻著詭異的“壽”字紋。
“已是第三起了!”師爺聲音發顫,“前兩個死者也是富戶,死狀相同,手中都攥著這種銅錢!”
鏡淵之力掃過銅錢,我看見了熟悉的陰冷氣息——是買命錢的變種!
有人以邪術篡改“壽簿”殘頁,煉製了更歹毒的“奪壽錢”,強奪富者陽壽,轉嫁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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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轉嫁,”玄夜的黑袍拂過銅錢,銀剪寒光凜冽,“是‘囤壽’!奪來的陽壽被囤積某處,欲行逆天之事!”
我們急赴現場,見李老爺屍身眉心一點黑氣盤旋不散,與當初買命錢案如出一轍,卻更凶戾!
循著黑氣指引,我們追蹤至城外荒山。
山頂隱秘處,竟布著一座邪陣——以七枚奪壽錢為眼,中央供奉著一尊漆黑的小鼎,鼎中黑霧翻滾,囤積著掠奪來的龐大陽壽!
陣旁,一個披著鬥篷的枯瘦身影正喃喃誦咒,欲將鼎中陽壽注入自身!
“邪道!納命來!”胡離狐火噴湧,直撲邪陣。
那邪道猛地回頭,鬥篷下是一張半人半鬼的臉——正是上次被反噬潰散的買命鬼!它竟靠邪術重塑魂體,變得更強大癲狂!
“阻我者死!”買命鬼嘶吼,催動奪壽錢,七道黑氣如毒蛇射向我們!
醜時,燈映邪祟
黑氣纏身,陰寒刺骨,連玄夜的銀剪都滯澀了幾分!
危急關頭,書生明燈太守)猛地拔出隨身攜帶的空油燈,以指尖血抹過燈盞:“以我心血,燃我明誌,燈來——”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那盞空油燈驟然亮起!光芒並非火焰,而是清冽如月輝的淨光,光中浮現出祖母慈祥的輪廓,以及那個曾伴他夜讀的燈影!
燈影對他微微頷首,倏然散開,化作萬千光絲,纏上七枚奪壽錢!
“嗤——!”
黑氣遇光即融,奪壽錢上的邪紋迅速消退,變回普通銅錢!
寅時,邪鼎反噬
邪陣崩毀,中央黑鼎劇烈震蕩,囤積的陽壽失去控製,瘋狂反噬買命鬼!
“不——!”買命鬼慘叫,魂體被龐大的陽壽撐得寸寸龜裂——它根本無力承受這些強奪來的生命之力!
最終,它炸成一團飛灰,魂飛魄散。
黑鼎傾覆,陽壽如洪流湧出,卻無處可歸——原主已死,這些壽命已成無主孤力!
卯時,壽歸天地
“陽壽天定,強求為禍。”我揮動和光剪,金線織網,將無主陽壽攏住,“散於天地,滋養萬物吧!”
金網散開,陽壽化為甘霖灑落荒山。枯木逢春,頑石生苔,連奄奄一息的流民都精神一振。
奪壽之禍,終被化解。
辰時,燈盞長明
油燈光芒漸熄,恢複原狀。
書生緊握燈盞,淚流滿麵。他知那是祖母與燈影最後的力量,助他誅邪衛道。
此後,他更勤政愛民,那盞燈永置案頭,雖不再亮起,卻仿佛時刻照著他前行。
往生簿浮現判詞:
“邪終不勝正,燈在人心明。壽數天掌管,強奪必反傾。”
巳時,餘暉澤世
荒山因壽雨滋潤,改名“逢春嶺”,成了百姓采藥祈福之地。
太守美名遠揚,治下夜不閉戶,盜匪絕跡。
而買命鬼的傳說徹底終結,再無邪祟敢打陽壽的主意。
後記
孟婆取逢春嶺的晨露調湯,說飲之可感生命之貴。
胡離在嶺上埋了枚銅錢,長出株“辟邪銅錢草”,專克邪咒。
往生簿的邪術卷,買命鬼名諱被朱筆勾銷,旁繪一盞明燈。
書生祖母的往生錄上,多了一盞小小的油燈印記。
胡離偶爾還會對著油燈嗅一嗅,說能聞到淡淡的慈祥味。
而執念當鋪的“微靈卷”裡,多了“燈下影”一例,旁注:非執念,乃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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