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開始接二連三地發生。
村裡第一個遭殃的是快嘴李嬸。
她那天在井邊洗衣裳,跟人閒扯,說著說著就說到馬老栓失蹤的事,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我看啊,沒準是被人害了,扔進這井裡了……”
話剛說完,她腳下一滑,整個人竟一頭栽進了井裡!
幸好旁邊有人手快,死死拽住了她的胳膊,才把她撈了上來。
李嬸嚇得魂飛魄散,回家就病了一場,再也不敢靠近井邊,更不敢再提馬老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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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趙家的小子,調皮,往井裡扔了塊石頭,還衝著井口撒了泡尿。
當天晚上,那孩子就發起高燒,胡話連連,說井裡有個濕淋淋的老頭掐他脖子。
趙家人慌了,趕緊請了神婆來做法事,在井邊燒了不少紙錢,孩子的燒才慢慢退去。
村民們終於確信,這老井,是真的“鬨”起來了。
一種無形的恐懼籠罩了南窪村。
人們打水時都小心翼翼的,不敢久留,不敢喧嘩,更不敢再往井裡扔任何東西。
井台周圍的青石,那苔蘚的顏色似乎更深了,幾乎成了墨黑色,濕漉漉的,散發著陰寒的氣息。
馬二賴子的日子更難過了。
恐懼和愧疚像兩條毒蛇,日夜啃噬著他的心。
他變得疑神疑鬼,總覺得馬老栓的鬼魂就跟在他身後,濕淋淋的,滴著水。
他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裡,晚上睡覺要用桌子死死頂住門。
這天夜裡,下起了瓢潑大雨,電閃雷鳴。
馬二賴子縮在炕角,用破被子蒙著頭,渾身發抖。
雷聲間隙,他清晰地聽到,院門外,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很慢,很沉。
像是穿著浸透了水的棉鞋,一步一步,踩在泥水裡。
那聲音,在他家門口停住了。
馬二賴子嚇得魂飛魄散,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然後,他聽到了敲門聲。
不是用手敲,更像是……用濕漉漉、沉甸甸的東西,一下,又一下,撞擊著木門。
“咚……咚……”
伴隨著敲門聲,還有一個極其沙啞、仿佛喉嚨裡堵滿了泥沙和水草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
“二……賴子……”
“井底……好冷啊……”
“錢……不夠花……”
“下來……陪……我……”
馬二賴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徹底崩潰了。
他掀開被子,連滾帶爬地跳下炕,想從後窗逃跑。
可他的手剛碰到窗欞,一道慘白的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照亮了窗外!
一張浮腫慘白、眼珠外凸、沾滿墨綠色苔蘚和水草的臉,正緊緊地貼在窗玻璃上,死死地盯著他!
正是馬老栓!
“啊——!”
馬二賴子肝膽俱裂,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第二天雨停,有村民發現馬二賴子家的門虛掩著,進去一看,隻見馬二賴子直接挺地倒在堂屋地上,已經沒了氣。
他眼睛瞪得幾乎裂開,臉上凝固著極致的恐懼,嘴巴大張,像是死前看到了什麼無比恐怖的東西。
而他的雙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脖子,指甲都嵌進了肉裡。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馬二賴子渾身濕透,衣服上、頭發裡,沾滿了墨綠色的、滑膩的井台苔蘚,散發著一股濃重的土腥氣和井底的陰寒。
村裡人聯係起之前的種種怪事,心裡都明白了七八分。
沒人敢多說什麼,草草收殮了馬二賴子的屍體,抬到亂葬崗埋了。
馬二賴子死後,村口那口老井,似乎慢慢恢複了平靜。
井水裡的腥氣淡了,晚上的爬撓聲也消失了。
隻是井台石上的那些苔蘚,顏色依舊深得發黑,仿佛浸透了某種不散的陰鬱。
人們依舊去那裡打水,隻是動作更快,話更少。
偶爾有不懂事的孩子想靠近井口,立刻會被大人厲聲喝止,拖走。
那井,依舊深不見底地黑著,沉默著。
仿佛在等待著,下一個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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