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回來了!
而且,看這樣子,已經不是簡單的“驚屍”,是真的成了害人的“黑凶”!
王老憨的心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又痛又駭。
他想起陰陽先生的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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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固執,沒用壓口錢,沒用更強的鎮物,才讓兒子變成了這不人不鬼的怪物!
“栓柱……我的兒啊……”他隔著門板,發出痛苦的嗚咽。
門外的撞擊聲停頓了一下,那青黑浮腫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類似掙紮的表情,但很快又被僵硬和凶戾取代,撞擊得更加猛烈了!
門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木屑紛飛。
王老憨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讓這東西進了村,後果不堪設想!他必須親手……解決這個由自己一手造成的禍患!
他猛地拉開門閂,在下一個閃電亮起的瞬間,對著門外那猙獰的身影,發出了絕望而痛苦的怒吼:“栓柱!爹對不起你!你安生走吧!”
他舉起沉重的鐵錘,帶著風聲,朝著“栓柱”的頭頂狠狠砸去!
按照傳說,對付這種剛成氣候的“黑凶”,砸碎天靈蓋是最有效的法子。
然而,就在鐵錘即將落下的一刹那,“栓柱”那隻一直緊握著的右手,突然猛地張開!
那枚烏沉沉的、王老憨親手放進去的小鐵鎖,“當啷”一聲,掉在了泥水裡!
與此同時,“栓柱”那張青黑猙獰的臉,表情驟然扭曲,不再是純粹的凶戾,而是混合了巨大的痛苦、冤屈和一種……如釋重負?
它張大了嘴巴,用儘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卻撕心裂肺的嘶吼:
“爹……冤……啊……”
聲音乾澀詭異,完全不似人聲,卻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王老憨的心上!
鐵錘,在王老憨頭頂僵住了。
他不是回來害人的?他是……有話要說?有冤要訴?!
電光石火間,王老憨猛地想起那些被咬死的雞鴨,傷口細小……想起村民們描述的僵硬蹦跳的黑影……想起兒子夢中那焦急痛苦的眼神……
一個更可怕、更殘酷的念頭,如同毒蛇般鑽入他的腦海——栓柱,或許根本不是自己屍變成了黑凶!
他是被人用邪法控製了屍體!偽裝成僵屍害人的模樣!
而那枚鐵鎖,是他唯一能保持一絲靈智、掙紮著回來示警的憑借!
他咬死牲畜,或許是為了掩蓋彆的什麼?或者,是控製他的人需要血氣維持邪法?
自己差點……差點就親手打得兒子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呃啊——!”
王老憨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扔下鐵錘,撲過去想抱住兒子。
可就在這時,一道更加刺眼的閃電劃破夜空,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
雨幕中,隱約傳來一聲極細微、充滿怨毒的冷哼,仿佛來自很遠的地方。
站在院門口的“栓柱”,身體猛地一僵,那雙隻有眼白的眼睛,最後看了王老憨一眼,帶著無儘的委屈和一絲解脫,然後,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重重摔在泥濘之中,再也不動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或者說,那控製他的力量,消失了。
王老憨癱坐在泥水裡,抱著兒子冰冷僵硬的屍體,老淚縱橫,混合著雨水,滴落在那個掉落的、沾滿泥汙的小鐵鎖上。
第二天,雨停了。
王老憨重新安葬了栓柱,這次,他聽從了陰陽先生所有的安排,用了最厲害的鎮物。
而那個小鐵鎖,他洗淨後,自己戴在了脖子上,冰冷刺骨。
他沒有報官,他知道,害死栓柱的,不僅僅是鄰村那幾個二流子。
他開始變得陰鬱,白天依舊打鐵,晚上則像一頭孤狼,在村裡村外遊蕩,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人。
他在找。
找那個能用邪法控屍、差點讓他親手弑子的真正凶手。
而村裡關於“還魂鎖”的傳說,也變了味道。
人們說,那鐵鎖鎖住的不是魂,而是一口未散的冤氣和一絲殘存的靈智。
橫死的人,若怨念足夠深,又有至親之物相伴,或許真能掙脫某些邪法的束縛,拚著魂飛魄散的危險,也要回來……道出真相。
隻是,這真相的代價,太沉重了。
王老憨的鐵匠鋪裡,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依舊日夜不息,隻是那聲音裡,不再有發泄,隻剩下一種冰冷的、執拗的,等待複仇的沉默。
他在打造什麼東西,沒人知道。
人們隻看到,他爐火裡的火焰,總是綠油油的,映得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如同廟裡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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