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歲最大的老人撚著胡須,麵色凝重地說。
“傀蟲?”眾人麵麵相覷,既恐懼又茫然。
“得找個懂行的來看看,要是真是傀蟲,尋常符水恐怕沒用,得把它從身子裡逼出來!”老人說道。
就在這時,被按在炕上的楊大山,突然猛地掙紮起來,力氣大得驚人,一下子掀翻了按著他的人!
他直挺挺地坐起,一雙空洞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像是漏風一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
“樹……樁……回……去……”
說完,他身體一軟,又暈了過去。
“樹樁?什麼樹樁?”眾人驚疑不定。
楊老婆猛地想起楊大山受傷回來的事,連忙把他如何在鬼見愁峽穀摔暈,撞到樹樁,傷口沾上枯草色絲狀物的事情說了出來。
“鬼見愁……老樹樁……枯草絲……”
那老人臉色驟變,
“沒錯!定是傀蟲!那東西就愛藏在那種陰濕腐朽的老樹根裡!大山摔傷流血,陽氣外泄,正好給了它們可乘之機!它們鑽了進去,靠吸食大山的精氣和魂兒過活!現在這是……這是那蟲母想要控製他回老巢去!”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把眾人都嚇呆了。
必須儘快把傀蟲弄出來!
否則等它完全控製了楊大山,或是成熟破體,就徹底完了!
可是,怎麼弄?誰有這本事?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個遊方至此、在村外土地廟暫住的老道士,聞訊趕了過來。
他查看了楊大山的情況,尤其是扒開他的眼皮,又看了看他小腿上那已經變得烏黑、周圍皮膚布滿細微青色紋路的舊傷口,點了點頭:“確是傀蟲入體,而且不止一條,已有蟲母在內築巢,再晚幾日,神仙難救。”
老道士讓人準備了幾樣東西:三年以上的雄雞冠血、烈性燒酒、陳年艾草,還有一口大缸,裝滿剛打上來的、冰涼刺骨的井水。
他先用艾草煙將整個屋子熏了一遍,那煙霧帶著一股辛辣的氣味,昏迷中的楊大山聞到這煙,身體開始微微抽搐,皮膚下那些細微的蠕動痕跡似乎變得更加明顯急促。
然後,老道士用毛筆蘸飽了雄雞冠血,在楊大山的額頭、胸口、手心、腳心畫滿了玄奧的符文。
那雞血一碰到皮膚,竟發出輕微的“嗤嗤”聲,仿佛烙鐵燙過,楊大山也隨之發出痛苦的呻吟,身體劇烈扭動。
“按住他!無論如何不能鬆手!”老道士厲聲喝道。
幾個壯漢連忙死死按住楊大山的四肢。
老道士打開烈性燒酒,含了一大口,對著楊大山的麵門,猛地噴了出去!
酒霧彌漫,帶著濃烈的酒精味。
與此同時,老道士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
“還不出來!”
隨著他一聲暴喝,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楊大山小腿上那個烏黑的傷口,猛地鼓脹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裡麵劇烈掙紮!
緊接著,一條條細如發絲、枯草色、半透明的蟲子,爭先恐後地從傷口裡鑽了出來!
它們扭曲著,蠕動著,數量之多,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些蟲子一接觸到空氣,似乎非常痛苦,扭動得更加厲害。
而楊大山也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仿佛正承受著剝皮抽筋般的痛苦。
鑽出來的蟲子越來越多,在楊大山的皮膚上爬行,試圖鑽回去,但接觸到那些雞血符文和殘留的燒酒,又紛紛縮回。
最後,一條明顯粗壯許多、顏色也更深、幾乎呈暗紅色的“蟲母”,艱難地從傷口中探出了頭,它似乎極有靈性,猶豫著不肯完全出來。
老道士眼疾手快,將剩下的雄雞冠血混合著艾草灰,猛地按在了那蟲母頭上!
“吱——!”
一聲極其尖銳、完全不似蟲鳴的慘叫從蟲母身上發出!
它劇烈地扭動了幾下,終於被徹底逼了出來,掉落在炕席上。
老道士立刻用一張特製的黃符紙將其包裹,扔進火盆裡。
火焰騰起,發出劈啪的爆響和一股難以形容的焦臭氣味。
與此同時,那些鑽出來的細小傀蟲,也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紛紛僵直不動,很快便化為一點點黑色的灰燼。
老道士讓人立刻將虛脫昏迷的楊大山抬起來,放入那口裝滿冰冷井水的大缸中浸泡。
“井水至陰至寒,能鎮住他體內殘留的蟲毒和陰氣,也能刺激他本身的陽氣複蘇。泡足一個時辰,再抬出來用溫補的湯藥調理。”
楊大山在冰水裡泡著,臉色由青黑慢慢恢複了一點人色,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後來,楊大山休養了足足半年,身體才慢慢恢複。
頭發雖然沒能全長回來,但精神和性情總算恢複了正常。
隻是經過這番折騰,他身體大不如前,再也無法進山行獵了。
而那段被傀蟲控製的恐怖經曆,也成了他內心深處不願觸碰的噩夢。
那鬼見愁峽穀,更是成了村裡人談之色變的絕對禁地。
人們都說,那峽穀裡的老樹爛木,說不定哪一棵裡麵,就藏著能噬人魂靈的傀蟲。
進山可以,但千萬彆在那些不乾淨的老樹樁旁邊久留,尤其不能受傷流血。
否則,被那無形的絲線鑽了進去,可就真的身不由己,慢慢變成一具被蟲蟻操控的空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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