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沒有人理會我,反倒是後麵嘈雜的議論聲愈發的響了。
我探頭看過去的時候,不少人對我指指點點,似乎都在埋怨我堵著她們的姻緣前程了。
特彆是那脖子掛著二維碼的道士,臉拉的比驢臉都長。
“那什麼,那我不去了。”
我搖搖頭,轉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快步離開。
“窮酸。”
那道士的吐槽聲傳入耳中,我本想轉頭辯駁,但是那擁擠的人群讓我連下腳的空都沒有。
從下山的小路走下去,一處小平台上。
一棵銀杏樹下,有一個身穿潦草道袍的男人戴著一副墨鏡,正拉著下山的小姐姐說要給她們算卦。
小馬紮旁邊立著一根竹竿,上麵掛著一個白布幡。
上麵用毛筆寫著“批陰陽斷五行,看掌中日月。”幾個大字,說實在的,這字屬實一般,字如其人果然不騙我。
“算一卦唄,妹妹,你看你。”
那邋遢道士突然伸手虛抓一把空氣,對著姑娘手腕假裝號脈。
“哎喲!妹妹這情絲纏著三股孽債——昨兒剛分手的體育生屬龍,上周劈腿的吉他手屬馬,現在追你的程序員怕不是屬王八?”
“你才王八哪,什麼人啊真是的,胡說八道,琳琳我們走。”
“阿嬌,你什麼時候和那大老黑分的手,要不你把他勻給我,我好長時間沒有男人滋潤滋潤了。”
眼見那兩個姑娘給了邋遢道士一記白眼大步離開,他也不惱,嬉笑著將之前抓住女生的手湊到鼻子跟前仔細地嗅一嗅。
“真香啊。”
我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道士,和天寶金闕觀的道士的乾淨整潔不同。
隻見這道士頭上那油膩打結的長發隨意紮成道髻,下巴蓄著參差不齊的短須,左眼角有道蜈蚣狀疤痕。
那褪了色的藏青道袍,衣襟沾著一些油漬,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靠近點的時候還能聞到一股酒氣。
雙腳趿拉著一雙老布鞋,腳後跟的白襪子早已經包漿了。
這種道士我以前和阿爸趕大集的時候見過,大多都是些忽悠人的。
尤其是這種打扮我阿爸就扮過,隻不過我阿爸穿的乾淨整齊。
要知道出來誰不是討生活的,隻是你這種模樣,難怪也沒有人找他算一算。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他脖子上戴的玉佩有些眼熟。
這環形玉佩怎麼這麼熟悉呢,我將掛在胸口的玉佩扯出來,一對比。
“這不是一樣的造型麼!?”
我小聲的嘟囔著,眼神之中滿是不解。
難道說是同款?
可是這玉佩看起來不像是機器製作的,反倒像是渾然天成又加以修飾的。
我的是白色的,他的則是青色的。
見我愣在原地,距離他又近,隻見他咧著嘴道。
“呦,難得有帥哥來找我,得嘞,平日裡我除了美女不算,今個破個例。
怎麼,算姻緣,前程,還是?”
話音剛落,我們二人視線相對,雖然看不到那墨鏡背後的眼睛,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我胸前的玉佩。
一時間,蕭瑟冷風吹過,金色銀杏葉翩翩飄落,我們二人就這樣怔怔相望。
背後不少女生對我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兩個人都站那半天了。”
“可不是麼,不會是看對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