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略微有些發黏的泥土路走著,時不時驚起幾隻傻鳥撲騰著翅膀四處亂撞,鳥糞更是到處都是。
不多時,一個破敗的,腐朽的,甚至荒涼的像是隨時能倒塌的大木門出現在我麵前,那屋簷早已被蟲蛀掉了一角。
牌匾上的朱漆早已斑駁,隱約能夠看見清風二字。
“這,這就是清風觀啊?!”
說真的,我的嘴張的都能吃下一隻鴿子了!
全然不敢相信啊,這裡地處偏僻,滿目荒涼啊。
說實在的,我以為清風觀可能是偏僻了一些,名氣小了一點。
但這尼瑪還是道觀嗎?!
這簡直是破舊的豆腐渣工程啊。
往裡走,那青磚上幾乎都是苔蘚,滿地的雜草因為天氣的原因變得枯黃。
院子裡僅有幾棵紅楓倒是紅的火熱,主殿裡供奉的三清祖師的法相,也因為時間的侵蝕看起來顯得沒有那麼莊嚴肅穆。
“昂,是啊,唉,你不知道,咱們師傅就是個摳搜的老頭。
你看他本事不小,就是錢收的太少,而且整日的都不在這,之前好幾次都有人以為咱們這觀裡沒有人了,想要征收了。
要不是我終日在這,估計早就被拆了蓋房子了。”
“可這也太破舊了吧,師兄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給它重新修葺一番麼?
這都沒有我們村裡的土地廟好,這祖師爺供奉在這可真磕磣啊。”
這剛從天寶金闕觀出來,本以為清風觀再不濟也得是個整潔宏大肅穆的道觀,不曾想竟然如此破敗。
“說來慚愧,我命裡犯財,財不能手中過啊,不然也不至於讓師弟你請我喝酒吃菜啊。
不過你來了之後,這就好多了。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咱們師兄一起,定能將這清風觀的名聲重振起來,到時候絕對能夠起一座比天寶金闕觀更宏大的道觀。
呸,讓他們瞧不起我,還不讓我上山算命!”
我看著用手指頭摳著鼻屎的師兄,想著,就你這副模樣,杵在那邊也的確是有礙觀瞻。
一番酒足飯飽,師兄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困意,打了個飽飽的酒嗝後,伸著懶腰道。
“師弟,你尋來此地,想必是來找師傅他老人家的吧,隻可惜師傅已經出去雲遊了兩年了,以往也差不多兩三年回來一次。
他走之前也算到你會來此地,便說讓為兄替他傳法授道。
他應該給你了一本注解,是我謄抄下來的。
嘿嘿,字可能有些許潦草,想想那還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你等我一下。”
說罷他起身,摸了摸自己鼓起來的肚子,一臉饜足的模樣晃著步子走到了祖師爺的神像下的供桌邊,上完香後。
輕輕旋轉了一下旁邊的燭台,伴隨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一道暗門在祖師爺神像後麵緩緩打開,師兄示意我跟上。
麵對那黑暗的地道,我有些躊躇,連忙打開手機手電筒。
“不用那麼麻煩。”
隻見師兄從懷裡的口袋中摸出一張皺皺巴巴的黃符捋了捋,隨後猛地打出。
“倏!”
一道破空聲響起,牆壁上的油燈瞬間被點燃,明亮的火光將整個地道映的火紅明亮。
這一手讓我有些許詫異,沒有想到師兄還有這一手本事,這倒是和他那邋遢的外表有些反差。
“師兄這是什麼地方?”
“是師傅存放法器的地方,咱們觀裡除了祖師爺的神像最重要以外,便是這個地方了。
要想斬妖除邪,必然要有趁手的法器,你的那一份,師傅臨走之前就已經置辦好了,說起來還真不錯呢。”
果然走到儘頭之後,一個地下室便顯露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