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看的我多少有些不自在,但是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情況。
阿爸說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我媽當時已經埋在棺材裡了。
要不是屍變的話,絕不可能生下我來的。
按道理我是個已死之人,不應該活著的。
在師兄的示意下,我坐在柳姐麵前。
柳姐將那纖纖玉手手搭在我的手腕上,似乎在給我切脈。
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蘭花香味慢慢地飄來,隻見她雙眼微閉,眉頭緊蹙。
隨即像是發現什麼似的,從黑色皮包當中取出一根針來。
這針和師兄之前的所紮的銀針不同,是金色的。
柳姐將金針紮在我的手腕處,輕輕旋轉,往裡刺。
隨後念起口訣來,不得不說柳姐的聲音當當真是軟軟糯糯的,晦澀的咒語在她口中倒顯得極為靈動好聽。
她緊閉著雙眼,我能夠感覺到有一股氣在我周身遊走,在從金針的位置傳導出去。
整個過程都十分的安靜,尤其是師兄,在看到柳姐取出金針的時候,神色之中閃過一抹訝異之色。
但是依舊沒有開口,隻是安靜地看著柳姐的動作,不敢絲毫的打擾。
房間裡靜悄悄的,我能夠聽到自己和師兄輕微的呼吸聲。
而柳姐則是屏氣凝神,全神貫注。
那緊閉的雙眼和緊皺的眉頭,似乎顯示出我的不對勁。
正所謂“不怕中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
柳姐姐這鬼醫門也算是中醫的一個分支吧,這副模樣,看的我是心底發慌。
阿爸說當初紫陽道長也就是我那個便宜師傅說我命格特殊,他能夠護我十八年周全,但是後背的血符十八年過去之後,便不能夠再護我平安。
我雖然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意思,隻不過師兄和那段老鬼鬥法的時候,那段老鬼所幻化出來的陰邪小鬼,在我後背咬了一口。
那股子陰冷氣息,好似將我後背的血符的封印徹底打破了。
這沉寂的氛圍持續了三分鐘,這時間,我感覺分秒如年。
讓我如坐針氈,像是在等一個不好的宣判。
“真是沒有想到,我這輩子竟然能夠遇到你這麼詭異的命格。
這種命格萬中無一,逍遙,到底是你師弟啊,也不是一般人。
話說回來,你們清風觀加上你師傅三個人,每一個都挺特彆的。”
柳姐姐的話,我也不知道是誇我呢,還是在吐槽我。
“柳姐,我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師弟,你能活下來當真是一個奇跡。
按道理來說,當年紫陽道長沒有將你封死在棺材當中,也真是個奇事。”
“這,我阿爸倒是說過,師父他老人家說自己遲了一步,否則也是不會讓我出生的。”
“師弟的命格是什麼?”
“你也不清楚?!”
柳姐姐一臉疑惑地看向我師兄,顯然有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清楚啊,老頭當年隻是告訴我師弟命格特殊,乃是陰生子,陰煞之氣充斥全身,是陰鬼之體,且眼可視陰鬼之物。
十八年後,若是活著便一定會來清風觀尋他。
若是他不在,就讓我替師傳法。
那老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妥妥一個甩手掌櫃。”
師兄一臉無奈地吐槽著我那便宜師傅,張口閉口都是那老頭。
想來也是,彆人的徒弟都在天寶金闕觀那種富麗堂皇,香火鼎盛的大觀,如今師兄能夠守著那殘破落寞的清風觀沒有跑都算他定力夠強的了。
“也是,張師傅的確是個心寬的人,不過也不能怪他。
若是他不下山,世上又有誰知道清風觀的名字呢。”
“得嘞,說著說著又扯到我師傅身上去了,這個,患者,我師弟,到底什麼情況,你倒是說個準話啊,你看他這小臉都快要抽抽了。”
說實在的,阿爸的意思是,我這下山找師傅,聽說是我的身體若是沒有了他當時留下的血符支撐之後,便會引來陰鬼相爭,倘若沒有本事傍身,我的身體可能就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