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鐵骨立於高坡之上,他望著眼前戰場上自家軍隊被阻滯的狼狽模樣,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躥了起來,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群廢物!竟然被幾道破壕溝和拒馬攔住了去路!”赫連鐵骨在心裡暗暗咒罵著,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雙眼仿佛燃燒著兩團熊熊烈火,死死地盯著遠處巍峨的邊關城牆,眼神裡滿是不甘與怨毒。“李天武,你彆得意得太早!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匈奴大軍?簡直是做夢!”
他越想越氣,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不停地微微抽搐,那道猙獰的刀疤也跟著扭曲起來。“火牛陣,可準備好了?”他嗓音低沉,像是沙礫摩擦,又似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話語,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身旁的副將被赫連鐵骨身上散發的怒氣嚇得一哆嗦,立刻躬身,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說道:“單於,五百頭公牛已灌下烈酒,角縛尖刀,尾纏火油麻繩,隻等您一聲令下!這些畜生此刻都躁動得很,就盼著去把那城牆撞個稀巴爛!”阿史那一邊說著,一邊偷瞄著赫連鐵骨的臉色,生怕自己的話有半點差錯。
赫連鐵骨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李天武,你不過是些小手段,就想攔住我的鐵騎?哼,今日,我便讓他嘗嘗火牛衝陣的滋味!我要讓他看著他精心布置的防線被我輕易踏平,讓他在我麵前慘叫求饒!”赫連鐵骨握緊了拳頭,關節泛白,手中的彎刀被攥得咯咯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將空氣劈成兩半。
他猛地抽出彎刀,他用儘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厲聲喝道:“點火!放牛!”
刹那間,匈奴陣後傳來震天動地的牛嚎聲。五百頭公牛被火把點燃尾巴,那熾熱的火焰瞬間舔舐著它們的皮毛,劇痛如潮水般湧來,瞬間點燃了它們心中的瘋狂。赤紅的牛眼布滿血絲,它們的鼻孔中噴出大團白沫,仿佛憤怒的蒸汽,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公牛們瘋狂地用四蹄刨地,堅硬的土地被刨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揚起大片塵土,宛如戰場上的硝煙。隨後,它們如同一股股黑色的洪流,又似一顆顆脫膛而出的炮彈,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和排山倒海的力量,朝著邊關瘋狂衝去。
火牛陣後方,匈奴騎兵整齊列陣壓上。他們身著輕便的皮甲,手中長刀在風中閃爍著寒光,眼神中透露出貪婪與凶狠。戰馬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不安地刨著蹄子,嘶鳴聲此起彼伏。這些騎兵們緊緊握著韁繩,身體微微前傾,隻待城牆被撞破,便如餓狼撲食般一舉殺入,將邊關踏平,搶奪那無儘的財寶與土地。赫連鐵骨望著狂奔的火牛和身後的鐵騎,嘴角的獰笑愈發濃烈。
此刻,城頭上的蘇烈神色凝重,雙眼緊緊盯著狂奔而來的火牛群,他的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按在城牆箭垛上,宛如一尊堅毅的戰神。
“報——匈奴火牛距城八百步!”傳令兵的聲音急促而緊張。
蘇烈深吸一口氣,聲如洪鐘般下達命令:“起震天雷!”這一聲令下,仿佛是吹響了反擊的號角。
隻見十二麵夔紋巨鼓被力士們同時擂響,沉悶而震耳欲聾的聲浪如洶湧的波濤般向四周擴散開來,震得牆磚簌簌落灰。那聲音仿佛具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直接衝擊著火牛群的神經。最前排的火牛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十餘頭火牛當場就被這恐怖的聲音嚇得調頭,如脫韁的野馬般朝著匈奴左翼騎兵衝去。匈奴左翼騎兵沒料到自家的火牛突然反衝回來,頓時陣腳大亂,慘叫聲此起彼伏。
然而,火牛陣的攻勢並未就此停歇,剩餘的火牛依舊瘋狂地朝著城牆衝來。蘇烈目光堅定,手中令旗快速變幻,大聲喊道:“放煙!”
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掀開蒙著濕布的藤箱,數百個冒著綠煙的陶罐被投石機高高拋射出去。陶罐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在火牛群前方炸開。北風呼嘯著,將刺鼻的狼毒煙霧灌入牛群之中。牛類嗅覺極為敏感,這股濃烈的、混合著狼糞和硫磺的腥臭氣味讓它們痛苦不堪。瘋牛們在毒霧中開始互相頂撞,原本整齊的衝鋒陣型瞬間變得混亂不堪。它們頭上的角刃上掛滿了同類的血肉,場麵血腥而慘烈。這毒瘴形成的“牛牆”,成功地阻礙一些後續的前進。
但仍有部分火牛不顧一切地繼續向前衝,眼看就要衝到城牆之下。蘇烈沒有絲毫慌亂,他冷靜地大喊一聲:“放溝!”
隨著這聲令下,埋伏在壕溝的士兵們猛地拉動鐵索。刹那間,地麵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開,突然塌陷成蛛網狀的“之”字形淺溝。那些狂奔的火牛由於直線衝鋒的巨大慣性,根本來不及停下,紛紛栽倒在溝中。溝底鋪設的濕滑青苔讓牛蹄無法著力,火牛們在溝裡掙紮著,卻越陷越深。而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溝底淬毒的鹿角樁如同隱藏的死神之刃,瞬間穿透牛皮,深深刺入火牛的身體。一時間,火牛的哀嚎聲與骨骼碎裂聲交織在一起,響徹戰場,第三重地形利用防禦讓火牛陣徹底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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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看到火牛陣徹底失效,赫連鐵骨氣得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地怒吼著,心中的怒火燃燒著他的理智。
不多的理智告訴赫連鐵骨反正陷阱也排得差不多了,那陷阱裡也就幾千伏兵。於是心中一橫,想著與其被困在這裡,不如頂著箭雨直接衝殺過去。“都隨我衝!殺光這些漢人!”他揮舞著彎刀,不顧一切地帶頭衝了出去。匈奴士兵們在他的帶動下,也紛紛呐喊著,向著城牆衝去,全然不顧頭頂不斷落下的箭雨。
那些陷阱裡的伏兵,見赫連鐵骨親自衝陣,知道難以抵擋這股瘋狂的攻勢,便按照事先的計劃開始有序撤退。他們一邊用盾牌抵擋著匈奴的攻擊,一邊迅速向後撤去。
匈奴瞧見伏兵開始撤退,誤以為這些士兵已被他們的凶猛攻勢嚇破了膽。他們眼中閃爍著興奮與貪婪的光芒,嘴裡發出陣陣狂呼,“那些漢人怕了,衝啊!”“殺進去搶個痛快!”在這樣的呼喊聲中,他們的腳步愈發急促,衝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恨不得立刻衝破眼前的一切阻礙,殺進邊關搶奪財物。
當赫連鐵骨帶著匈奴軍隊衝離城牆百步的距離時,突然,一陣喊殺聲從側麵響起。原來是李天武率領先登精銳如神兵天降般出現。
原來,在赫連鐵骨不顧一切發動衝鋒時,李天武與他的先登精銳早已在距離城牆不遠處的一片低窪地帶潛伏多時。這片低窪地四周生長著茂密的荒草,從遠處看,與周圍的沙地融為一體,十分隱蔽。為了不暴露行蹤,他們事先在身上塗抹了與沙地顏色相近的顏料,還在盾牌和盔甲表麵覆蓋了乾草和沙土進行偽裝。
他們靜伏在那裡,聽著匈奴軍隊的喊殺聲和馬蹄聲逐漸逼近,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握緊手中的武器。為了保持體力和專注力,他們儘量減少動作,壓抑著呼吸,哪怕有蚊蟲叮咬,也強忍著不動聲色。
當赫連鐵骨帶著匈奴軍隊衝離城牆百步的距離時,便是他們出擊的最佳時機。李天武一聲令下,先登精銳們迅速從低窪地起身。
盾牌手在前,組成一道堅實的盾牆,抵擋匈奴的箭矢和長刀攻擊。長刀手則躲在盾牌後麵,看準時機,迅速探出長刀砍殺匈奴士兵的腿部和馬匹的馬腿。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如同訓練有素的機器,每一次攻擊都精準而致命。
而之前撤退的伏兵們,見李天武的部隊已經成功抵擋了匈奴追擊,立刻轉守為攻。手中的強弩瞬間齊發,弩箭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如流星般射向赫連鐵骨的騎兵。一時間,戰場之上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直接踏過去!”赫連鐵骨看到李天武率領部隊在前方舉盾抵擋,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嗜血光芒,仿佛眼前的軍陣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赫連鐵骨的騎兵本以為可以輕鬆踐踏軍陣,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等待他們的是迎麵而來的弩箭。前排騎兵紛紛中箭落馬,後麵的騎兵因速度太快,躲避不及,相互衝撞,陣型陷入混亂。
赫連鐵骨見狀,又驚又怒。他揮舞著彎刀,試圖阻止匈奴軍隊抵抗,但此時的匈奴軍隊早已亂成一團,士兵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根本無人在意他的指揮。
李天武看到赫連鐵骨,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大喊一聲:“將士們,活捉赫連鐵骨,為死去的同胞報仇!”說罷,便朝著赫連鐵骨衝了過去。
此時,城牆上的蘇烈看到局勢對己方有利,立刻指揮神箭營調整射擊方向,不再向匈奴軍隊的正麵射擊,而是朝著赫連鐵骨周圍的匈奴士兵射擊,防止他們支援赫連鐵骨。一時間,赫連鐵骨被孤立在戰場上,陷入了絕境。
李天武瞅準時機,長槍如蛟龍出海,狠狠刺中赫連鐵骨持刀的手臂,彎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赫連鐵骨還想掙紮,卻被先登精銳們一擁而上,將他死死按住,五花大綁起來。
遠處的匈奴士兵們看到單於被活捉,頓時軍心大亂。原本還在勉強抵抗的他們,此刻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有人大喊:“單於被抓了,快跑啊!”這一聲呼喊如同導火索,瞬間點燃了匈奴軍隊的恐慌情緒。
匈奴士兵們開始四散而逃,他們丟盔棄甲,毫無章法。有的騎兵為了逃命,甚至不顧同伴,策馬橫衝直撞。步兵們更是驚慌失措,朝著不同的方向奔逃,完全沒了之前凶悍的模樣。戰場上,到處都是狼狽逃竄的身影,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李天武望著逃竄的匈奴軍隊,剛要大聲下令“將士們,乘勝追擊,彆讓他們跑了!”話到嘴邊卻突然頓住。他猛然想起王猛還率領著一支精銳部隊埋伏在外,若此時己方貿然追擊,一來可能中了匈奴的誘敵之計,二來打亂王猛的埋伏計劃。於是,他迅速抬手示意眾人停止追擊,大聲喊道:“將士們,停止追擊,原地待命!”
城牆上的神箭營依舊張弓搭箭,對那些逃得稍慢的匈奴士兵進行射擊。箭雨不斷落在逃竄的匈奴人群中,又有不少人倒下,慘叫聲在曠野中回蕩。不過,隨著匈奴軍隊逐漸遠去,神箭營的射擊頻率也慢慢降低。
此時,戰場之外的一處山穀中,王猛正率領著士兵們靜靜埋伏著。隻要匈奴軍隊進入埋伏圈,他便會率領士兵們發起致命一擊,給匈奴軍隊最後的致命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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