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血氣如岩漿般在邁特戴周身翻滾,原本濃稠如墨的霧氣被硬生生逼退數丈,露出戰場中央那片被查克拉灼燒得微微發燙的泥濘地。忍刀七人眾臉上的輕蔑與嘲諷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凝重,他們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一個下忍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那股純粹的體術威壓,甚至讓手中的忍刀都在微微顫抖。
黑鋤雷牙手中的雷刀“牙”突然劇烈震顫,淡紫色雷電不受控製地劈啪作響,他下意識後退半步,喉結滾動著吐出幾個字:“這…這是什麼力量?”
“彆慌!不過是個下忍的垂死掙紮!”枇杷十藏將斬首大刀重重插在泥地裡,刀身嗡鳴著抵住撲麵而來的氣浪。他盯著邁特戴體表暴起的血管,眼神卻難掩忌憚,這根本不是普通下忍能擁有的威勢,哪怕是燃燒生命的下忍。
無梨甚八猛地扣動“爆刀”扳機,三枚纏繞著查克拉的起爆符呼嘯著飛向邁特戴,“先炸了他!管他是什麼鬼把戲!”火光在霧中炸開的刹那,邁特戴的身影卻突然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道紅色殘影。
“在上麵!”西瓜山河豚鬼嘶吼著甩出鮫肌,活刀如巨蟒般騰空而起,卻被一隻裹著紅焰的拳頭狠狠砸中刀身。“哢嚓”一聲脆響,鮫肌表麵的鱗片崩裂出細紋,河豚鬼被震得虎口開裂,整個人踉蹌著撞向身後的沼澤,泥水飛濺間,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邁特戴:“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邁特戴沒有回答,紅色血氣凝聚的拳頭再次揮出。栗霰串丸的“縫針”剛要編織成網,就被拳風撕裂成碎片,鋒利的針線四散飛濺,竟在沼澤地裡紮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彆愣著!一起上!”通草野餌人嘶吼著舉起“兜割”,刀身展開成鋸齒狀,朝著邁特戴的後心刺去。
黑鋤雷牙迅速穩住身形,雷刀“牙”劃出兩道交叉雷光,“雷遁?地走!”電流順著泥濘的地麵蔓延,試圖束縛邁特戴的腳步。但邁特戴隻是猛地跺腳,紅色血氣順著腳掌灌入地麵,竟將電流硬生生震碎。他側身避開“兜割”的攻擊,右手抓住通草野餌人的手腕,隻聽“哢嚓”一聲,通草野餌人的小臂以詭異的角度彎折,“兜割”脫手落入沼澤,濺起大片黑水。
“餌人!”栗霰串丸怒吼著撲上,“縫針”的長線纏住邁特戴的腳踝,試圖將他拽倒。邁特戴卻借力騰空,左腿帶著紅焰橫掃,重重踹在栗霰串丸的胸口。骨裂聲清晰可聞,栗霰串丸像斷線的風箏般飛出,撞在一棵枯樹上,口中噴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樹乾。
枇杷十藏趁機揮動斬首大刀,刀氣如新月般劈向邁特戴的脖頸。邁特戴低頭避開,右手抓住刀身,紅色查克拉順著刀刃蔓延,竟讓斬首大刀的嗡鳴漸漸微弱。“不可能!”枇杷十藏瞪大雙眼,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僅憑手掌就壓製斬首大刀的查克拉,“你明明隻是個下忍!”
“下忍…也有守護重要的人的決心啊。”邁特戴的聲音沙啞卻堅定,他猛地發力,將枇杷十藏連人帶刀甩向沼澤。無梨甚八見狀,再次扣動“爆刀”扳機,這次卻是將整捆起爆符擲出,“給我炸成碎片!”
劇烈的爆炸聲震得沼澤地都在顫抖,黑色的煙柱直衝雲霄,霧氣被徹底驅散。忍刀七人眾的成員們警惕地盯著煙霧,卻見一道紅色身影衝破煙幕,查克拉雖比之前黯淡了幾分,眼神卻依舊銳利如刀。
“這家夥到底殺不死嗎?”黑鋤雷牙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雷刀“牙”的雷電已經變得微弱。他看著邁特戴胸口不斷湧出的鮮血,突然意識到,這個人是真的在燃燒生命戰鬥。
邁特戴的目光掃過忍刀七人眾,最終落在西瓜山河豚鬼身上。他猛地衝上前,速度快到出現殘影,右手抓住鮫肌的刀柄,左手一拳砸在河豚鬼的胸口。河豚鬼噴出一大口鮮血,鮫肌在他手中劇烈掙紮,卻被邁特戴的死死壓製。“鮫肌…吸他的查克拉!”河豚鬼嘶吼著,活刀卻突然停止蠕動,反而朝著邁特戴的查克拉流去,它竟在畏懼中選擇了臣服。
邁特戴將河豚鬼狠狠砸在地上,轉身迎向衝來的無梨甚八。“爆刀”的扳機再次被扣動,卻被邁特戴用手臂擋住。起爆符在他手臂上炸開,血肉模糊間,邁特戴卻抓住無梨甚八的手腕,將他的手臂反向彎折,“爆刀”的刀刃最終刺穿了無梨甚八自己的胸口。
邁特戴緩緩鬆開手,手臂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血肉模糊的模樣觸目驚心。但他沒有絲毫停頓,紅色血氣雖因持續消耗而黯淡了幾分,卻依舊如火焰般包裹著周身,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喘息,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劇烈,可那雙眼睛裡的決絕,卻從未有過絲毫動搖。
“甚八!”枇杷十藏從沼澤中掙紮著爬起,看到無梨甚八的屍體時,眼中閃過一絲猩紅。他猛地抓起插在泥地裡的斬首大刀,刀身嗡鳴著,帶著滔天的怒火衝向邁特戴:“我要殺了你!”邁特戴側身避開斬首大刀的橫掃,右手抓住刀身,紅色查克拉順著刀刃蔓延,與枇杷十藏的查克拉在刀身中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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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間,邁特戴突然發力,將枇杷十藏向前一拽,同時左腿帶著紅焰踹向他的小腹。枇杷十藏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卻死死握住刀柄不肯放手,他知道,一旦鬆開,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就在這時,一道雷光突然從側麵襲來,是黑鋤雷牙!他咬著牙,雷刀“牙”上的雷電重新凝聚,雖不如之前那般耀眼,卻依舊帶著致命的威力:“雷遁?雷牙!”兩道雷光如毒蛇般纏向邁特戴的脖頸,試圖為枇杷十藏解圍。
邁特戴眼神一凜,左手鬆開刀柄,猛地轉身,用手臂擋住雷光。電流順著手臂蔓延,帶來刺骨的麻痹感,他卻忍著劇痛,右手握拳,帶著紅色血氣砸向黑鋤雷牙的胸口。黑鋤雷牙瞳孔驟縮,想要後退,卻被邁特戴的速度牢牢鎖定,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胸口,骨裂聲清晰可聞。
黑鋤雷牙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重重撞在沼澤邊緣的岩石上,雷刀“牙”脫手而出,插在泥地裡,雷電瞬間消散。他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鮮血不斷從嘴角湧出,眼中充滿了恐懼,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被一個下忍逼到如此地步。
“彆再各自為戰了!一起上!”西瓜山河豚鬼嘶吼著從地上爬起,鮫肌在他手中劇烈蠕動,依舊帶著一絲畏懼。
雙刀“鮃鰈”的持有者,菱角一波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在西瓜山河豚鬼話音剛落時,雙腳已在泥濘中踏出道道殘影,兩把刀交叉著劃出半月形的刀風,直取邁特戴的後心。
邁特戴剛將黑鋤雷牙擊飛,後背的破綻正暴露在菱角眼前。淡藍色刀風割裂空氣的瞬間,他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般,硬生生扭轉身體,左臂帶著紅色血氣迎向鮃鰈。“鐺”的脆響震得菱角虎口發麻,雙刀被手臂擋開的刹那,他清晰看見邁特戴臂上的皮肉翻卷,鮮血順著刀身滴落,在泥地上砸出細碎的血花。
菱角瞳孔微縮,手腕翻轉想再次劈砍,卻見邁特戴的右腿已帶著紅焰掃到麵前。他慌忙後撤,靴底在泥濘中打滑,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時,才發現邁特戴雖站在原地,胸口的起伏卻越來越劇烈,紅色查克拉像風中燭火般明滅不定,剛才那記格擋,顯然耗儘了他殘存的大半力氣。
“還愣著乾什麼!他現在就是一個風中殘燭,已經沒有體力了。”菱角轉頭嘶吼,本想讓枇杷十藏幾人趁機圍攻,卻在看清身後景象時僵在原地。
沼澤邊緣的霧氣裡,西瓜山河豚鬼已經拖著鮫肌往密林深處跑,鮫肌的鱗片在月光下閃著狼狽的銀光;黑鋤雷牙捂著胸口,一瘸一拐地鑽進霧中,雷刀“牙”早已被他丟在泥地裡;就連剛才喊著要“殺了邁特戴”的枇杷十藏,也扛著斬首大刀消失在霧隱戰場的另一側,隻留下幾道淩亂的腳印。
“這群懦夫!”菱角的怒吼被霧氣吞沒,他猛地回頭,正對上邁特戴那雙的眼睛。
“你以為,隻剩我一個人,我就會怕你嗎?”菱角強裝鎮定,聲音卻有些顫抖。
邁特戴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看著菱角,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拖動著千斤重物。但他的眼神卻從未有過絲毫的動搖,死死地鎖定著眼前的敵人。
菱角見狀,咬牙切齒地吼道:“那就讓你看看,霧隱忍刀七人眾的真正實力!”他猛地躍起,雙刀在半空中劃出兩道絢麗的弧線,帶著淩厲的刀風,直刺邁特戴的咽喉和心臟。
邁特戴微微眯起眼睛,他的右手握拳,帶著紅色的血氣,狠狠地砸向菱角的腹部。
“砰”的一聲悶響,菱角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腹部傳來,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口中不斷湧出鮮血。
邁特戴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向菱角。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菱角的心上,讓菱角感到無比的恐懼。
菱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聲音問道。
邁特戴俯視著菱角,聲音沙啞卻堅定地說:“我隻是一個木葉的下忍,一個想要保護兒子和同伴的下忍。”
他緩緩抬起手,朝著那個方向比出了一個大拇指,嘴角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凱……活下去……”沙啞的聲音在霧中響起,很快便被沼澤裡的氣泡聲淹沒。他的手臂無力地垂落,重重地砸在泥濘裡,濺起一小片黑水。
身體的溫度在不斷流失,冰冷的泥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卻再也無法讓他感到寒冷。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凱他們離開的方向,腦海中浮現出凱小時候練習體術的樣子,浮現出凱第一次成功開啟一門時興奮的笑容,浮現出凱說要成為最強體術忍者時堅定的眼神。
“青春……沒有極限……”這是邁特戴最後的念頭,他的頭輕輕歪向凱離開的方向,眼睛緩緩閉上,再也沒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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