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鑽進鼻腔時，邁特戴猛地睜開眼。
“熟悉的天花板。”
視線聚焦在木葉醫院病房那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上。床頭輸液管的塑料接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試著動了動手指，胳膊上傳來輕微的酸痛，但遠沒有“死門全開”後預期的撕裂感。他的身體本該在燃燒生命的最後衝鋒中徹底崩解，可現在，他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床單的柔軟，甚至連呼吸都平穩得像從未經曆過那場生死搏殺。
“我……沒死？”戴低聲自語，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疑惑。他下意識地摸向胸口，觸到的卻是醫院的淺藍色病號服，原來的衣服早已被醫療忍者更換。他皺起眉頭，腦海中閃回霧隱戰場的最後畫麵：紅色血氣裹著身體，衝向忍刀七人眾，胸口口袋裡天武給的那枚紅色小水晶突然發燙，隨即與染血的衣服一起碎裂。他當時以為是死門前的幻覺，但現在回想，似乎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身體。
“那水晶……是天武的手段？”戴喃喃自語，回憶起幾周前在木葉訓練場的場景。天武剛與凱對練完，隨手遞給他一枚拇指大小的紅色水晶，語氣隨意：“帶著吧，危急時刻或許有用，彆弄丟了。”戴當時隻當是年輕人的好意，沒多想就塞進口袋，沒想到這小東西竟在死門全開時救了他一命。
“天武這家夥，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戴苦笑一聲，試著撐起身子，卻發現身體雖能動，力氣卻遠不如從前。他剛抬起上半身，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名年輕的女醫療忍者端著托盤走進來，看到他醒著，手中體溫計差點滑落。
“戴先生！你醒了？”醫療忍者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你……明明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停屍房的儀器都顯示……”
“停屍房？”戴愣了一下，腦子裡一片空白。醫療忍者快步上前，放下托盤，手指泛起淡綠色醫療查克拉，按在他手腕上檢查：“昨晚我們把你從霧隱戰線抬回來時，你的查克拉完全消失，心跳也停止了，隻能先送到停屍房。今早整理時，發現你還有微弱呼吸，護士長立刻讓我們把你轉到病房。”
戴點點頭，目光落在醫療忍者手中的記錄板上，沒提水晶的事。他不確定天武是否想讓彆人知道這東西的秘密，況且他自己也不清楚水晶的來曆，貿然提起可能引來麻煩。醫療忍者記錄完數據，叮囑他好好休息，便匆匆離開，臨走前還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病房安靜下來，戴盯著天花板，試圖理清思緒。水晶的事是個謎，但能活下來已是奇跡。他想起凱在霧隱戰場撕心裂肺的喊聲，心頭一緊，決定等身體恢複些，就去看看凱。
沒等他多想，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猿飛日斬推門而入，煙鬥彆在腰間，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眼底卻藏著一絲探究。他拉過椅子坐下，目光掃過戴的胸口：“戴，感覺怎麼樣？”
“火影大人，讓您費心了。”戴撐著胳膊坐起身，後背靠在床頭，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有力，“我沒事，身體還能動，隨時可以歸隊！”
猿飛擺了擺手，示意他彆急：“醫療忍者跟我說了，你昨晚被送回時，已經沒有生命體征。能活下來，真是木葉的福氣。不過……你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戴心頭一跳，知道猿飛在試探。他深吸一口氣，決定隱瞞水晶的事，硬著頭皮編了個理由：“其實，當時死門沒完全打開。我練八門遁甲二十年，多少摸到點門道，開死門時留了一絲查克拉緩衝，沒讓身體徹底崩解。後來暈過去，可能是查克拉耗儘，讓大家誤會了。”
這話說得他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八門遁甲的死門一旦開啟，生命力會瞬間燃儘，根本沒有“緩衝”的可能。但他彆無選擇，隻能寄希望於猿飛不會深究。畢竟，誰會逼著一個剛從停屍房出來的忍者再開一次死門驗證呢？
猿飛眉頭微皺，手指摩挲著袖口，眼神在戴的臉上停留片刻。他雖不精通八門遁甲，但了解其凶險，曆史上從死門活下來的人幾乎沒有記載。可戴的眼神坦然，帶著一貫的爽朗，沒有半點閃躲。猿飛沉吟片刻，心想或許戴的二十年苦修真有突破常理的可能，畢竟忍界之大，總有奇跡。
“留了一絲緩衝……”猿飛低聲重複，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不管怎麼說，你能回來就好。霧隱戰線的事，凱都跟我說了。你為了保護他們，寧願開死門，這份覺悟，是木葉忍者的榜樣。”
戴撓了撓頭，咧嘴一笑：“那是長輩該做的，保護凱他們，比什麼都重要。青春就是要為重要的人拚一把，不然還算什麼忍者？”
猿飛看著他這副熟悉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你這股勁頭，還是沒變。不過，這次之後，你不用再上前線了。”
“什麼？”戴的笑容僵住，聲音猛地拔高，“不上戰場？火影大人，我還能打！身體沒問題，給我幾天，我就能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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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急，聽我說完。”猿飛語氣溫和卻堅定，“你開死門的事已經傳遍村子，年輕忍者都把你當英雄。與其讓你再去冒險，不如留在木葉，做更有意義的事。”
“更有意義的事？”戴皺眉，語氣滿是不解，“戰場上揮灑汗水才是青春，留在村子裡能做什麼？”
“你覺得青春隻能在戰場上？”猿飛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木葉有很多像凱一樣的孩子，忍術天賦不高，卻對體術有熱情，可他們缺個好老師。你練八門遁甲二十年，經驗無人能及，又懂得堅持的意義。如果能收幾個徒弟，把你的信念傳下去，讓更多人明白體術的價值，這不比在前線拚命更有意義？”
戴愣住了，嘴巴微張，卻沒說出話。他一直以為，青春就是衝鋒陷陣，為村子拋頭顱灑熱血。可猿飛的話像一盞燈，點亮了另一條路。他想起凱小時候，摔得滿身泥濘卻咬牙堅持的模樣；想起訓練場上，那些被忍術天才壓得抬不起頭的孩子，他們眼中也有對體術的渴望，卻沒人告訴他們如何堅持。
“收徒弟……把我的青春傳下去？”戴低聲重複，指尖無意識地攥緊床單。他突然想到，若能讓更多孩子學會在逆境中堅持，學會用汗水點燃青春，那他的努力就不會隻停留在戰場上，而是能像火種一樣，點亮木葉的未來。
“對，傳給更多人。”猿飛點頭，語氣帶著鼓勵，“你的青春不該隻屬於凱，也不該隻屬於戰場。讓更多忍者擁有‘不放棄’的信念，就是對‘火之意誌’最好的傳承。”
病房陷入安靜，窗外的陽光灑進來，落在戴的手上。他腦海中浮現出凱第一次成功開一門時的興奮笑容，浮現出霧隱戰場上凱那雙恐懼卻堅定的眼睛。他突然明白，守護不隻是擋在敵人麵前，也可以在村子裡，用另一種方式延續。
“好！”戴猛地抬頭，眼中燃起熟悉的光芒，露出潔白的牙齒，聲音振奮，“火影大人，我明白了！我願意留在木葉，收徒弟，把我的體術和青春傳給更多人！我要讓他們知道，不管天賦如何，隻要堅持，體術也能綻放光芒！”
猿飛見他這副模樣，徹底放心，笑道：“我就知道你會答應。不過現在，你得先養好身體。等出院，我讓火影辦公室給你安排訓練場，想收多少徒弟都可以。”
“沒問題！”戴用力點頭，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連胳膊的酸痛都像是青春的證明，“我一定儘快好起來，讓那些孩子早點感受到青春的熱血！”
猿飛又聊了幾句，叮囑他好好休息，便起身離開。病房門關上的瞬間，戴迫不及待掀開被子，想下床試試腿腳，卻被剛回來的醫療忍者一把按住。
“戴先生！你得臥床一周！”醫療忍者急得滿頭汗，“再亂動，我真要報告火影大人了！”
戴隻好不情願地躺回床上，卻怎麼也按捺不住心裡的興奮。他看著天花板，腦海裡已經開始盤算，該怎麼教徒弟？先從基礎體術練起？還是先跟他們講講“青春”的意義？要不要把自己二十年修煉八門遁甲的心得整理出來？越想越覺得期待，連等待出院的時間，都好像變得充滿了青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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