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來得快，去得也快。
從爆炸發生到所有刺客被清除，前後不過十幾鐘時間。
但廣場上已是一片狼藉，原本神聖的氣氛被破壞殆儘。
雪代千鶴似乎受了驚嚇，臉色蒼白，身體微微搖晃。
空中的八岐大蛇虛影似乎消耗了一些能量，變得更加模糊了一些。
但那冰冷的意誌掃過全場，讓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祂似乎對儀式被打斷極為不悅，但也並未再有什麼表示，龐大的虛影緩緩消散在空中。
那恐怖的威壓也隨之消失。
所有人都長長鬆了口氣，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背後已被冷汗浸濕。
神恩院首席長老臉色鐵青，走上台前，厲聲道：
“將這些褻神者的殘軀拖下去喂蛇，嚴查其同黨！”
“儀式繼續，豈因螻蟻之擾而廢神祀！”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經過這番打擾，儀式的氣氛已經變了。
雪代千鶴似乎也受到了影響，身上那純淨的光芒黯淡了不少，雖然她依然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最終，儀式在一片有些壓抑和詭異的氣氛中完成。
毫無疑問，靈性最高、與祭壇共鳴最強的雪代千鶴，被正式宣布為新一代的巫女大人。
廣場上響起了參差不齊的歡呼聲，人們似乎還未從剛才的襲擊中完全回過神來。
李然看著祭台上那個被戴上華麗頭冠、穿上更繁複巫女服、卻顯得更加柔弱無助的少女，心中那份明悟越發清晰。
八岐大蛇之所以容忍暗影的存在，或許就是為了今天？
用一場失敗的襲擊，進一步烘托儀式的必要性，強化雪代千鶴作為神選的正當性。
甚至剛才那道虛影，憤怒有幾分真，幾分假？
所謂的選拔，這所謂的神啟共鳴，根本就是一場精心導演的戲碼。
那些花裡胡哨的光效和能量波動，恐怕全是八岐大蛇在幕後操控.
目的就是為了將雪代千鶴名正言順地推上巫女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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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然心中也升起一絲疑惑。
八岐大蛇是如何如此精準地知道雪代千鶴擁有【神賜恩典】這個異能的？
難道它也有類似【觀察者之眼】的能力，可以直接看穿他人的屬性麵板？
這個可能性讓李然對八岐大蛇的能力多了幾分忌憚。
通過剛才那道虛影降臨的威壓，李然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條大蛇的實力，絕對達到了七階的極限！
甚至，在七階極限這個層次裡，都屬於極其強橫的那一批。
氣息陰冷、浩瀚、帶著一種古老邪異的壓迫感.
其能量的精純度和總量，都遠超李然之前遇到過的任何對手。
即便是現在實力大漲的李然，也不敢說有絕對的把握能戰勝它。
這是一條真正盤踞在京都、經營已久、堪稱偽神的恐怖存在。
想到這裡，李然的心神微微沉入體內空間。
那裡，一顆一人多高、燃燒著淡淡七彩光焰的鳳凰蛋，正靜靜地懸浮著。
蛋殼表麵光華流轉，蘊含著磅礴而神聖的生命能量，內部的心跳聲越來越強勁有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然與鳳傾絕之間那種源自【鳳凰涅盤】異能和吸收晶核後的主從聯係，變得越來越清晰、深刻。
這是一種近乎法則層麵的壓製與控製。
隻是，沉浸在涅盤重生喜悅與力量恢複快感中的鳳傾絕，似乎還未完全察覺。
她甚至可能還在為自己遠超預期的涅盤速度而沾沾自喜，以為是自己天賦異稟，或是這個世界規則特殊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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