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怎麼樣？”神宮寺凜拿起一件男士羊絨衫在李然身前比劃。
眼神認真，仿佛在進行一項重要的工作評估。
“你眼光好，你決定。”李然從善如流，享受著美女執事的服務。
最終，不止是李然的行頭，連神宮寺凜自己也購入了幾套新裝和一款限量版的奢侈品手袋。
所有費用自然記在了神宮寺執事的賬上，李然絲毫沒有客氣，坦然接受。
中午，他們在一家需要提前數月預約的懷石料理店用了午餐。
食材據說都是最新鮮的進化獸精華部位以及無汙染的水培蔬菜。
烹飪極致考究，味道也確實堪稱頂級。
穿著和服的女侍跪式服務，禮儀繁瑣而精致。
下午，他們去了京都保存最完好的國立美術館。
空曠的藝術殿堂裡隻有寥寥數人，珍貴的畫作和雕塑在柔和的燈光下靜靜陳列。
神宮寺凜看得頗為投入，偶爾會低聲講解幾句作品的來曆。
傍晚時分，兩人登上了京都塔的頂層旋轉餐廳。
這裡是內城的製高點之一，可以俯瞰大半座京都城的景象。
夕陽的餘暉將整座城市染成金紅色。
遠處那巨大的能量護罩閃爍著微光，更遠處則是無儘蒼茫、危險重重的荒野。
“有時候站在這裡，會覺得下麵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夢。”神宮寺凜扶著欄杆，晚風吹拂著她的短發，聲音有些飄忽，“仿佛舊日的文明從未消失。”
“但終究是不同了。”李然站在她身邊，目光深邃。
神宮寺凜側過頭看他，眼神複雜。
“你總是看得這麼透徹嗎？”
“習慣了。”李然笑了笑，沒有多說。
晚餐是頂級的法餐，配以窖藏的紅酒。
氣氛曖昧而浪漫。
神宮寺凜喝了不少酒，冷豔的臉頰上泛起誘人的紅暈，眼神也愈發水潤迷離。
她看著李然，忽然問道：“你以後……會一直留在京都嗎？”
李然搖晃著酒杯，意味深長地道：“誰知道呢？”
“或許會，或許不會。”
“這取決於……很多事，很多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占有欲。
“比如，這裡是否有足夠讓我留戀的人和事。”
神宮寺凜心底有一絲莫名的悸動和一絲難以言喻的不安。
這個男人，像風一樣，似乎什麼都抓不住。
晚餐後，他們沒有乘車，而是沿著燈火闌珊的街道漫步往回走。
像最普通的情侶一樣，隻是周圍寂靜得有些過分。
李然很自然地牽起了神宮寺凜的手，她沒有掙脫，反而輕輕回握了一下。
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拉得很長，時而交疊，時而分開。
這一整天，李然完全放鬆了下來。
仿佛真的隻是一個來京都度假、順便抱得美人歸的幸運兒。
他享受著神宮寺凜的陪伴，享受著這末世中虛假卻真實的繁華與安寧。
然而，在這份看似歲月靜好的表麵之下。
李然超乎常人的靈覺，卻能隱隱感知到這座城市深處湧動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