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神宮寺凜愣住了。
她預想了鳳傾絕的各種反應,憤怒、拒絕、甚至動手,她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唯獨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輕易地,甚至帶著點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這完全不符合她表現出來的高傲人設。
神宮寺凜心中警鈴大作,意識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個遠比想象中更麻煩的存在。
但話已出口,如同潑出去的水,她神宮寺凜也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說定了。”神宮寺凜壓下心中的疑慮,維持著表麵的鎮定,“鳳小姐現在有空的話,可以先去我那裡看看環境。”
“帶路吧。”鳳傾絕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仿佛隻是去參觀一個臨時落腳點。
於是,在京都內城不少有心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
神恩院那位以冷豔強勢著稱的凜執事,竟然帶著那位神秘莫測、消費驚人的黑發絕色美女,一同坐車離開了購物中心。
徑直回到了神宮寺凜位於內城核心區域的獨棟彆墅。
走進彆墅,鳳傾絕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番內部的裝修。
風格是現代簡約中帶著低調的奢華,用料考究,細節精致,看得出神宮寺凜的品味相當不錯。
“嗯,裝修得還行,不算辱沒本……不算太差。”鳳傾絕差點習慣性地自稱“本尊”,臨時改了口,但那股評頭論足的姿態依舊十足。
她就像一位巡視自己行宮的女王,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主人般的氣場。
神宮寺凜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沒說什麼。
她發現,僅僅是和鳳傾絕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就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個女人,絕對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李然呢?”鳳傾絕在寬敞的客廳裡轉了一圈,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隨口問道。
她倒是想看看,李然見到自己登堂入室時會是什麼表情。
神宮寺凜走到酒櫃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語氣平淡地回答。
“他被神恩院的長老叫去了,說是有要事相商。”
“長老?”鳳傾絕若有所思,“就是那三個五階的家夥之一?”
“找他能有什麼事?”
她雖然對京都的權力結構不甚關心,但基本情報還是了解的。
“不清楚。”神宮寺凜喝了一口水,搖了搖頭,“長老隻單獨見了他,我沒能跟去。”
鳳傾絕聞言,嘴角又勾起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單獨召見?”
“神神秘秘的,看來你這大房的位置,也不是那麼穩當嘛,連自己男人去做什麼都不知道。”
神宮寺凜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冷冷地瞥了鳳傾絕一眼。
“我與李然之間,有我們相處的方式,不勞鳳小姐費心。”
“嗬,但願吧。”鳳傾絕輕笑一聲,不再刺激她,自顧自地在客廳裡那張舒服的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姿態慵懶而優雅。
她拿起旁邊茶幾上的一本時尚雜誌,隨意地翻看起來,仿佛真的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
神宮寺凜則坐在了斜對麵的單人沙發上,也拿起一份神恩院的內部報告翻閱著。
一時間,客廳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兩個風格迥異卻同樣出色的女人,誰也不說話,各自做著看似平靜的事情,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無聲的較量和對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窗外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彆墅內的燈光自動亮起,柔和的光線灑在兩人身上,卻驅不散那份微妙的張力。
神宮寺凜雖然看著文件,但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