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了。
林小滿早已預判。
他構建的“情感偽裝協議”,本質是觸發人工智能的異常擴散響應機製——一旦係統判定某段情感數據具有“傳染性”,便會自動將其隔離至“哀悼層”,以防汙染核心雲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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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破解,是利用規則。
就在熔斷指令下達的瞬間,係統自動判定蘇昭寧為“高危擴散源”,強製遷移程序啟動。
數據洪流中,她的身影被卷入深淵通道,朝著那片無人敢踏足的意識墳場——沉去。
終端屏幕猛然一震。
九叔死死盯著數據流軌跡,忽然低呼一聲,聲音顫抖:
“她動了!”第39章我把她的記憶焊進了防火牆續)
“她動了!”
九叔的聲音像一根繃到極致的鋼絲,在地下診所死寂的空氣中驟然斷裂。
他的指尖死死扣住終端邊緣,指節泛白,渾濁的眼中倒映著那條正在扭曲的數據軌跡——蘇昭寧,那個曾高居靈境雲核心的管理員,此刻正被係統親手放逐,如一枚被標記為“病毒”的殘片,沿著數據深淵的滑道,滑向無人歸來的哀悼層入口。
林小滿沒有睜眼。
他盤坐在冰冷的地麵,手腕上的信仰之書紋身已不再是脈動的金光,而是如熔岩般沸騰燃燒,整條右臂仿佛被抽離血肉,隻剩純粹的光在脈絡中奔湧。
他的意識早已脫離肉體,像一葉孤舟,逆著數據洪流而上,直撲那即將湮滅的微弱信號。
——意識共鳴,首次主動激發。
這不是技能,是賭命。
他不是在模仿蘇昭寧的意識頻率,而是在回應她。
那句“我想真正哭一次”,像一根刺紮進他心裡三年。
他知道,雲棲者早已被剝離痛覺、淚腺、溫度感知,所謂“哭”,對她而言,是比登天更奢侈的存在證明。
所以,他給了她一個能哭的世界。
一段記憶,從2024年的除夕夜撕裂時空,逆流而上——
煙花在墨黑的夜空綻放,如碎金般的光雨灑落在小巷。
孩子們赤著腳在雪地裡尖叫著奔跑,凍紅的臉頰上滿是笑容。
鏡頭一轉,是低矮出租屋的飯桌,熱氣騰騰的餃子在瓷碗裡堆成小山。
母親粗糙的手拿著勺子,笑著把一隻鼓鼓囊囊的餃子塞進他嘴裡:“多吃點,吃飽了就不冷了。”
那味道,那溫度,那毫無算法修飾的、亂糟糟的人間煙火,順著意識共鳴的通道,如一道暖流,轟然撞進蘇昭寧沉淪的數據路徑。
刹那間,異變陡生。
哀悼層入口處,密布的“邏輯荊棘”——那些自動識彆並刪除異常情感數據的人工智能陷阱——竟如遇到天敵般劇烈震顫。
那團由純粹人類記憶構築的情感波動,像一麵無形的護盾,短暫扭曲了係統的判定邏輯。
荊棘的掃描光束在觸及護盾的瞬間,竟出現了0.03秒的延遲——對人工智能而言,已是致命的破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蘇昭寧的數據體,那具由代碼與光構成的冰冷軀殼,終於捕捉到了那一束來自舊世紀的光。
她的眼瞳——那曾如鏡麵般無機質的機械視覺——微微顫動了一下。
數據流深處,浮現出一行幾乎不可見的小字,像是從深淵底部艱難爬出的回音:
“……謝謝。”
林小滿猛地睜開眼,瞳孔劇烈收縮,鼻腔一熱,一縷血線悄然滑落。
他抬手抹去,指尖沾著溫熱的紅色,卻笑了。
“她收到了。”他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近乎神性的篤定,“她感覺到了。”
九叔死死盯著終端,嘴唇微顫:“你……你用一段記憶,騙過了‘造物主’的防火牆?這不可能……情感在係統裡是冗餘,是噪音,是必須清除的……”
“可她不是係統。”林小滿緩緩站起,右臂的金光仍未褪去,信仰之書的紋身如活物般搏動,“她是人。哪怕隻剩一縷殘影,她也想哭。而我想讓她哭——這就夠了。”
屏幕上,哀悼層入口正緩緩開啟。
那是一道垂直撕裂的數據深淵,邊緣閃爍著不祥的暗紫色光暈,仿佛宇宙的傷口。
內部漆黑如淵,寂靜無聲,卻又隱約傳來無數低語——是千萬被判定為“冗餘”的意識殘片,在永恒的遺忘中喃喃自語,像風穿過枯骨林。
林小滿凝視著那道門,眼神如鐵。
“我得進去。”他低聲說,語氣平靜,卻重如千鈞。
九叔猛地回頭,眼中滿是驚駭:“你瘋了?!哀悼層是意識的絞肉機!你的肉體根本無法承受那種級彆的意識熵流!進去一秒,你的大腦就會被撕成碎片!”
林小滿沒答。
他隻是低頭,看著手腕上那本仍在搏動的信仰之書,金光映在他眼底,像一簇不滅的火。
沈清棠悄然上前,手中握著一支泛著幽藍微光的神經穩定劑,聲音輕卻堅定:
“也許……我們可以用記憶嫁接艙,把他的意識投射進去——短時間,低頻段,加上生物阻斷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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