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強撕心裂肺的慘嚎在泵站門前回蕩,如同敗犬的哀鳴,徹底碾碎了叛軍最後一絲抵抗意誌。武器“叮叮當當”地掉落在地,殘餘的爪牙們麵如土色,被老爹的守衛迅速繳械驅趕到一邊看押起來。石堅那杆長筒獵槍的槍口,依舊散發著硝煙的餘溫和冰冷的死亡氣息,如同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然而,營地覆滅的喪鐘已然敲響!
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和無數磚石垮塌的轟鳴,營地西北角最後一段相對完好的圍牆,在鼠潮無休止的衝擊下,如同朽木般徹底崩塌!黑色的、蠕動的、散發著濃烈腥臭惡臭的潮水,瞬間從那巨大的缺口洶湧而入!
“圍牆破了!!”
“鼠群進來了!跑啊!!”
“救命——啊!!!”
絕望的哭喊和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達到了頂點!比之前猛烈十倍!營地內部,火光衝天,濃煙滾滾,無數人影在狹窄的通道和燃燒的窩棚間奔逃、跌倒,然後被蜂擁而至的黑色鼠潮瞬間吞沒!骨頭被啃噬的“哢嚓”聲、臨死前的短促慘叫、鼠群興奮的嘶鳴……交織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響樂!
泵站前,剛剛結束內訌的幸存者們,臉色煞白地看著這如同地獄降臨的一幕。即使是心如鐵石的石堅,眼神也凝重到了極點。老爹蠟黃的臉上肌肉微微抽搐,拄著拐杖的手指關節捏得發白。林薇緊抿著嘴唇,清冷的眸子裡映照著衝天的火光和肆虐的鼠群,握著手術刀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泵站守不住!立刻按第二方案撤離!目標:東南方向,‘鐵砧’峽穀!”老爹的聲音嘶啞而急促,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瞬間壓下了眾人的驚恐和混亂。“石堅!你帶精銳斷後!利用泵站和周圍廢墟阻滯鼠群!為我們爭取時間!”
“啞巴!林薇!組織所有人!帶上所有物資!立刻出發!老弱婦孺走中間!能戰的護衛兩翼和後方!丟棄所有不必要的負重!快!快!快!”老爹的吼聲如同鞭子,抽打著每一個人。
命令被迅速執行。殘餘的幸存者——包括剛剛投降的疤臉強爪牙——在死亡的威脅下爆發出最後的力量。物資被重新分配,沉重的包袱被丟棄,隻留下最寶貴的食物、水、藥品和武器。老弱婦孺被推搡著集中起來,哭泣聲和壓抑的喘息交織。
“封野!”老爹的目光猛地掃向半跪在地、氣息微弱的封野,以及護在他身邊的大壯、阿木、老煙頭和老張頭,“你們……跟著斷後組!利用你們對鼠群的了解和……本事,協助石堅!”
疤臉強雖然廢了,但老爹顯然也沒有完全信任封野,更沒有忘記他那“吸引鼠群”的“特質”。將他留在斷後組,既是利用,也是一種變相的拋棄和試探!
封野劇烈地咳嗽著,又吐出一口帶著冰碴的淤血。他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冷冷地看了老爹一眼,沒有憤怒,沒有爭辯,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他早就預料到了。他拄著合金短矛,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著想要站起。
“封哥!”大壯和阿木連忙一左一右攙扶住他。
“走!”石堅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鐵塊砸下。他不再看任何人,迅速指揮著斷後組的二十幾名守衛包括幾個相對靠譜的疤臉強舊部),依托泵站厚重的金屬門、周圍的混凝土殘骸和廢棄車輛,構築簡易的阻擊陣地。燃燒瓶被分發下去,火油桶被推倒,在陣地前形成一道火焰屏障。弓弩手爬上製高點。
“封野,你們守左翼那個豁口!”石堅指向泵站側麵一處由倒塌牆壁形成的、相對狹窄的通道。那裡是鼠群可能繞開正麵火牆的薄弱點。
沒有廢話,沒有客套。封野在大壯和阿木的攙扶下,老煙頭和老張頭護衛左右,迅速移動到指定位置。老煙頭撕下衣襟,草草包紮著肩頭的傷口。老張頭握著消防斧的手還在微微顫抖。阿木給手弩重新上好了僅存的幾支毒箭。大壯將卷刃的砍刀換成了地上撿起的一把相對完好的厚背砍刀。封野拄著短矛,背靠冰冷的斷牆,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動破舊的風箱,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體內的冰火衝突在強行催動和重傷下如同沸騰的熔爐,皮膚下的藍金紋路灼熱刺痛,雙腿麻木中傳來陣陣撕裂感。
時間,在鼠群的嘶鳴和營地內部的慘叫聲中,以秒計算。火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映照在斷壁殘垣上,如同末日剪影。
很快,第一股黑色的潮水繞過正麵的火牆,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發現了左翼的豁口!幾十隻體型碩大、眼睛血紅的精英輻射鼠,發出興奮的嘶叫,蜂擁而來!濃烈的腥風撲麵!
“來了!準備!”老煙頭沙啞地低吼。
“阿木!射!”封野的聲音嘶啞而急促。
嗖!嗖!嗖!
阿木的手弩接連發射,三支毒箭精準地射入衝在最前麵的三隻精英鼠的脖頸和眼眶!毒液迅速發作,它們慘叫著翻滾倒地,暫時阻滯了後麵的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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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大壯怒吼一聲,如同門神般堵在豁口最前方,厚背砍刀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劈向一隻試圖撲進來的精英鼠!噗嗤!汙血飛濺!老煙頭和老張頭也揮舞著武器,拚命封堵著缺口!戰鬥瞬間爆發!
封野沒有立刻上前。他拄著短矛,目光冰冷地掃視著戰場。意念如同最精密的雷達,捕捉著鼠群進攻的節奏、精英個體的位置、以及……可能存在的指揮者。
噗嗤!一隻精英鼠趁著大壯劈砍的間隙,如同閃電般竄入,利爪狠狠抓向大壯的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