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雪停歇後的第七個黎明,荒原披上了死寂的銀裝。阿木和燼藏身在一處冰窟中,呼出的白氣在洞口凝結成霜。自從七天前從那場慘烈的圍剿中逃脫,他們一直在雪山深處迂回前進,傷口在嚴寒中愈合得異常緩慢。
"能量乾擾越來越強了。"燼的探測器發出斷斷續續的警報聲,機械臂上的讀數不斷跳動,"輻射雲層厚度是外界的五倍,而且有特殊頻率的能量場在乾擾掃描,像是某種...活著的屏障。"
阿木沉默地擦拭著星穹龍鎧上的冰晶,目光穿透偽裝,落在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峰輪廓上。根據雷恩臨終前提供的地圖,那裡就是"炘"組織的7號基地。但令他警惕的是,越靠近這片區域,體內的淨化之種就越發躁動,仿佛在預警著某種超越認知的危險。
"東南麵的冰瀑後確實有入口,但防守密度異常。"阿木仔細觀察著基地外圍的巡邏規律,"每支巡邏隊都由一個機械進化者帶領四個改造體,輪換間隔隻有三分鐘,像是...在防備著什麼會從裡麵逃出來的東西。"
燼調出這幾天記錄的巡邏數據,全息投影在冰壁上閃爍:"他們似乎在為什麼重要的事情做準備。從昨天開始,物資運輸頻率增加了三倍,而且..."他放大一組能量讀數,"有大量高階能量晶體被運入基地,這種晶體通常用於鎮壓高能反應。"
兩人陷入沉默。突然,基地入口處的防護罩短暫開啟,一隊特殊的運輸隊緩緩駛出。讓阿木瞳孔收縮的是,押送的不是物資,而是一個個被特製能量枷鎖束縛的囚犯。這些囚犯雖然衣衫襤褸,但身上散發出的能量波動都不弱,最差的也有三階巔峰。
"他們在收集"素材"。"阿木的聲音冰冷,"看來雷恩說的"源計劃"確實在進行中,而且規模遠超想象。"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運輸隊中一個戴著特殊項圈的囚犯突然暴起,項圈上的符文閃爍不定。那是個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爆發的能量赫然達到了四階中期。
"攔住他!"帶隊機械進化者大喝,手中的能量鞭呼嘯而出。
但男子身法詭異,如同鬼魅般閃過攻擊,朝著阿木他們藏身的方向逃來。就在他即將衝入冰原的瞬間,基地入口處射出一道暗紅色的能量網。更令人心驚的是,能量網在觸及男子的瞬間,他項圈上的符文突然熄滅,整個人如同斷線木偶般癱軟在地。
"實驗體編號734,反抗記錄+1。"一個冷漠的電子音從基地傳出。隻見入口處走出個穿著研究員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他手中的控製器正散發著不祥的紅光。
"那個研究員..."燼的探測器瘋狂閃爍,"不是機械進化者,但能量等級至少是四階巔峰,而且...他身上的波動與那些囚犯的項圈同源。"
阿木眼神銳利如刀:"看來這個基地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他們在用某種方式控製高階能力者。"
經過三天三夜的觀察,他們發現基地西北側有一處相對薄弱的通風管道。雖然也有守衛,但巡邏間隔要長得多,且守衛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基地內部。
"從那裡潛入。"阿木做出決定,"但需要製造一個精確的計劃。"
機會在第四天淩晨出現。一隊外出執行任務的改造體返回基地,其中幾個身上帶著嚴重的損傷,顯然是經曆了惡戰。趁著守衛檢查的間隙,阿木和燼如同兩道影子般潛到通風管道附近。
"管道內部有複合防禦係統。"燼的掃描結果顯示在麵甲上,"激光網格、運動傳感器、還有...生物特征識彆。這不是普通的通風係統。"
阿木點頭,星穹龍鎧表麵流光轉動。在淨化之種的加持下,他的感知提升到極致。兩人以毫米級的精度在管道中穿行,有驚無險地避開所有防禦。越往深處,管壁上出現的符文就越發古老,有些甚至散發著淡淡的能量波動。
經過長達兩小時的潛行,通風管道的儘頭終於出現在眼前。但當他們看清下方的景象時,即便是最冷靜的燼也出現了瞬間的數據紊亂。
下方根本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秘密基地,而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城市。高聳的建築群錯落有致地分布在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中,穹頂上的人造太陽散發著溫暖的光芒。最令人震驚的是,街道上行走的不僅有改造體和研究人員,還有大量看似普通的居民。
"這裡的規模...足以容納五千人。"燼快速分析著掃描數據,"但能量讀數顯示,這些"居民"的生命特征高度一致,像是...克隆體。"
城市中央矗立著一座金字塔形的建築,通體由發光材料建成,表麵刻滿了與管壁上相似的古老符文。更詭異的是,整座建築在以某種規律脈動,如同一個巨大的心臟。
"控製中心。"阿木認出了這座建築,"但能量源在更深處,而且...是活著的。"
他們沿著陰影處小心移動。街道上的"居民"們表情麻木,排著隊走向城市邊緣的一些圓形建築。當其中一個"居民"踏入建築時,阿木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精純的生命能量被抽離,通過地下管道彙向金字塔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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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進行大規模能量抽取。"燼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這些"居民"是養料。"
就在這時,城市中央的金字塔建築突然發出刺目的光芒,整個地下空間劇烈震動起來。街道上的"居民"發出驚恐的尖叫,但很快就被巡邏隊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