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馳向野迅速說明了情況,急切道:“星星,我得去找安仔,照洛玖川說的他應該還在附近!”
本以為步星闌會和自己一樣在意,沒想到她的臉上卻不見任何緊張之色,馳向野稍稍冷靜下來,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她表現得太淡定了,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似的!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他不敢肯定,隻能小心試探。
“馳向野。”
一聲輕喚聽得他渾身一激靈,心裡忽然有預感,接下來聽到的內容將會十分震撼。
步星闌深吸一口氣,語聲平穩道:“你已經見過他了。”
“見過?”馳向野懵了,“什麼時候?在哪?”
“上回來北美,去卡爾加裡的路上,海裡弗鎮那座風車塔。”
“什麼?你是說……aen?不對,你那時叫過他……anse!原來真的不是我聽錯了,在溫哥華機場的時候你就這麼叫過他!”
馳向野滿臉震驚,回想那一路自己所做的一切,難以遏製的悔恨溢滿心頭!
重逢第一麵他就朝著馳向安開過一槍,之後對他更是沒有任何好臉色,有幾次甚至惡言相向,還差點跟他動手!
“為什麼要瞞著我?”他握住步星闌的肩膀,音量不自覺高了起來,“你明知道我找了他那麼多年,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k3殘餘藥效還在,他的手勁有點大,步星闌皺起眉,可也知道這件事始終是自己理虧,隻能儘量平和勸說。
“當時情況有些複雜,馳向安……應該是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不想也不敢見你,讓我不要告訴你,所以……”
“他不讓你說你就真的不說了嗎?他隻是個孩子,離十八歲成年都還有兩個多月,他懂什麼?”馳向野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眶中都是血絲。
“他隻顧自己的感受,有考慮爸媽的心情嗎?媽為了他眼睛差點哭瞎,爸更是一夜白頭,生生蒼老了十幾歲!”
步星闌咬了下嘴唇回應道:“我知道,可是馳向安是個人,他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他需要時間自己想通才會願意跟我們回去,我尊重他的決定。”
馳向野立馬反駁:“他有什麼獨立思想?他這樣就是對家人不負責任!既然活著就該想方設法回到爸媽身邊,不再讓他們擔憂難過!”
無論遭遇過什麼、變成什麼樣,家人永遠是家人,就算缺胳膊少腿或者毀了容,家人也永遠不可能嫌棄他,為什麼要躲著不見?
馳向野想不明白,也理解不了馳向安這樣的行為,更無法接受步星闌的刻意隱瞞。
他神色幽怨又悲哀,幽幽歎道:“星星,為什麼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你都不會想著跟我一起分擔?我就真的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不是……”步星闌語塞,馳向安的事確實是她考慮欠妥。
一開始想著尊重對方決定,畢竟那時她和馳向野關係還沒確定,這件事怎麼說也是彆人的家事,外人不好過多插手,況且她本身也不是愛管閒事的性子。
後來馳向安再度失蹤,又接連發生那麼多事,她不想讓向嵐和馳玉山在得到希望後再度失望,索性緘口不言,準備等找到馳向安、勸服他之後再告訴家裡人。
現在回看當初的處理方式,確實漏洞百出,沒有考慮到其他當事人知曉後會不會難以接受,說到底還是她太過理想化。
“抱歉。”她垂下眉眼。
馳向野怔然片刻,搖頭放開手,“我說過,你永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知道,你有你的顧慮……對不起,剛話說重了。”
他的目光中有黯然有蕭索,還有一抹難以忽視的失落。
步星闌思考片刻還是勸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希望他能早日回家跟大伯還有小姨團聚,可是他的心結很深,強行帶回去可能會適得其反。”
“我相信沒有什麼是家人在一起不能解決的!無論他身上發生過什麼,我都不可能讓他繼續流落在外!”馳向野堅持己見。
“我要帶他回新域,這是我的責任,加入特彆行動隊那天我就答應過爸媽一定要做到!”
步星闌知道,在某些方麵他確實很固執,正準備繼續勸說,耳麥中忽然響起鄧子揚的聲音。
“小步,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她按著耳麥回答:“收到,馬上來。”
馳向野問:“你要去哪?”
“去找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