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繕父子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批武器,仗著幾個外來流氓的支持,霸占了瞿家醫館主事權。
生性善良懦弱的村民根本不敢反抗,就怕被驅逐。
而後,這對父子又打著為所有人著想的幌子,執意要將瞿麥的爺爺趕出去,瞿家人自然不同意。
可是災難之下,人人自危,瞿家剩餘的力量在人性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加上梁繕父子扇動,最終,瞿爺爺還是被扔出了醫館,和表弟一樣,被趕到了山腳下的藥材倉庫。
瞿老爺子症狀並不嚴重,稍稍恢複之後便將感染較輕的村民集中起來,繼續治療,瞿麥也偷偷下山送過幾次藥。
“那時我就已經感覺到,我應該是不會被傳染的。”瞿麥說著坐起身,解開腕口暗扣,捋起衣袖露出纖細的手臂。
上頭交錯著暗紅色血管狀紋理,隱藏在白皙皮膚之下,微微翕張著。
“是因為那個藤蔓?”步星闌立刻就明白了。
瞿麥點頭,“我在太爺爺收藏的古籍中找到了一些線索,很有可能就是我遇到的那個東西。”
“是什麼?”
“噬生蔓,彆名‘命索’,古代西南山區一些原始部落將其視為‘巫神臍帶’,部族中的大祭司候選者需自願接受寄生,成為‘永生醫者’,為整個族群奉獻一生。”
“聽起來像神話故事。”
“確實是神話,可是……”
步星闌默然,雖然聽著荒謬,但瞿麥真的遇到了!她兀自思索剛剛聽到的內容,眉頭皺起。
永生醫者?難不成被寄生的人能得到永恒生命?
恐怕不是,而且那東西名叫噬生蔓,“噬生”兩個字是“吞噬生命”的意思吧?
被吞噬的究竟是醫者的生命,還是被醫治的那一方?
應該是前者。
那麼,被寄生的人要如何永生?
步星闌還沒想明白,瞿麥已經接著往下訴說。
“爺爺的藥控製住了感染趨勢,活下來的村民沒有繼續惡化,可是外頭情況越來越嚴重,很多人衝破封鎖逃到山裡,他們要麼死,要麼變成了怪物,我表弟也是在那時忽然就不行了!”
經過幾年的接觸研究,步星闌自然明白,喪屍病毒在兒童身上蔓延尤其迅速,應該是和細胞活性有關。
“小辰很乖很懂事也很粘我,完全繼承了我姑姑的基因,性格溫順,心思純良,跟他的爸爸和哥哥完全不一樣!”
步星闌猜到了,“你救了他。”
“我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受苦,也不想讓他變成怪物,所以……”瞿麥咬了下嘴唇。
“梁繕知道小辰痊愈後,立刻把他接回了醫館,我知道他不是故意暴露我,他才七歲,怎麼經得起有心人哄騙?況且還是他的爸爸和哥哥。”
“他們原本應該是以為爺爺又研製出了新的特效藥,想把藥方騙過去,小辰的話一開始他們也是不信的,所以為了求證,梁繕把我的父母和被感染的人關在一起,導致他們染上病毒,然後又丟到山腳倉庫!”
“他瘋了嗎?”步星闌捏緊了拳頭。
那是跟他一起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人啊,況且瞿家對他們父子有恩在先,這還是人嗎?
“他已經沒有人性了,親生兒子和妻子都可以不管不顧,我們又算什麼?小姑姑也是在那時幡然醒悟,看清了他們父子,她沒再回醫館,繼續留在倉庫幫忙照顧病人。”
“她一直沒有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