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星闌一靠近花房範圍,就有數條暗紅色藤蔓探出,纏繞在她的手腕和腳腕上。
她沒有驚慌,隻是低頭淡淡掃了眼,不緊不慢道:“確定要攔我?”
藤蔓仿佛受到了驚嚇,立馬萎縮回去,沒多久又探出來,像是討好般貼著她的小腿輕輕摩挲。
步星闌又問:“她怎麼樣?”
柔軟的藤蔓好似有了靈性,搖擺著在她眼前蜷成了一個o形。
“確定沒事?”她眯起雙眼,“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藤蔓低垂著“腦袋”,像頭溫順的綿羊。
步星闌再度上前,抬手摁在深綠色藤繭上朝裡看。
視線瞬間延伸出去,穿透層疊的藤蔓和枝葉直直朝內,一直到達繭房中心。
她看到嬌小的少女閉著雙眼伏在嫩葉編織的繭床上,呼吸均勻,麵色安詳,烏黑發絲垂在臉龐,發梢隨著鼻息輕輕拂動。
圍繞在她身邊的花葉散發著淡淡光澤,像是在守護,又像是在給她輸送能量。
步星闌收回視線問:“多久才會醒。”
血色藤蔓擺動著探出五根觸須,像簇在海浪中搖曳生姿的水草。
“五天?這麼久?”步星闌明顯有些不滿。
藤蔓遲疑著,緩緩收回了兩根。
“行,三天後我來接她,你最好彆跟我耍什麼花招,否則……”
未說出口的威脅化作一聲冷哼,噬生藤收回多餘的觸須,隻餘一根主藤彎曲成回旋的尾巴形狀,討好地在她手背上蹭了蹭。
步星闌沒繼續逗留,扭頭走回沈柒顏幾人身邊,“走吧。”
她正要轉身,艾利威忽然按著耳麥一臉詫異道:“你說什麼?好,我們馬上到!”
“怎麼了?”步星闌立刻問,她的耳麥昨晚就摘了。
“邵程回來了!還有……”艾利威遲疑了下,臉色有些古怪,“邦妮!”
步星闌皺起眉,眼底閃過一道冷光。
……
費拉拉城西,幾個突擊隊的人都集中到了這裡。
除了第一軍區四支隊伍的人員外,第二軍區的海豹突擊隊也得到了消息,正在趕來的途中。
大夥聚集在城門外三百米,並沒有進城。
馳向野掃了眼跟羅聞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洛玖川,轉頭問:“你們怎麼遇到的?”
陸謹言似乎有些走神,聽到問話回過神答道:“不是我們遇到的,一覺醒來這倆人就在帳篷外頭了!”
他定了定神接著解釋:“前天你跟玖川忽然消失不見,我們幾個把周圍都翻過來了也沒找見人影,後來隻能擴大搜索範圍。”
“然後呢?在哪兒撿到的?”
“諾伊克索特東北方向,靠近海邊,普拉德霍灣附近。”
馳向野默默估算了下,距離他們前天臨時紮營的地方也就一百公裡左右,“然後呢?”
“然後就帶回來了啊,那倆都沒有意識了,應該是有人特地把他們弄過來放到咱們跟前的,這到底誰啊?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兩個人放到咱們帳篷外頭?”
馳向野沒說話,抬眼看向城門口,海豹的人已經出來了。
這個人是誰他當然能猜到,隻是不知道前天晚上死死護著不讓他們接近bonnie的男人,為什麼又要主動將人交出來,還順帶捎上一個邵程?
他們找了那麼久沒找到的人,怎麼會那麼湊巧,剛好就被他給碰著了?
陸謹言又看了眼十幾米開外圍成一圈的那群人,小聲問:“那真是bonnie嗎?”
馳向野點頭,麵色凝重。
“真是她?這也太……”
陸謹言有些難以接受,完全無法將自己帶回來的那具浮腫慘白的“活屍體”,和記憶中那個陽光明媚的拉丁美人聯係到一起!
一時間唏噓不已,不知該說什麼。
另一頭,洛玖川也已經跟自家副隊了解完了事情經過。
羅聞中遲疑片刻,試探著問:“隊長,你和馳隊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
洛玖川冷冷掃過來一眼,成功讓他打住話頭,轉而道:“軍部讓查的事情……昨天咱們找你們的時候碰上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