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惡劣了,我們的采樣任務被迫取消,大家都留在基地整理庫存。
庫房的鐵皮屋頂哐哐作響,我正在清點冰鎬數量,門突然被撞開。
張博士抱著保溫箱衝進來,防護麵罩上結著厚厚一層冰花,像隻迷路的雪精靈。
她摘下麵罩喘得很厲害,嘴唇因為奔跑泛著不自然的紅。
她說:“你上周取回來的樣本裡藏著寶貝!”
她興奮時會不自覺切換中文,尾音帶著點上揚,很好聽。
可是我聽不懂她後頭說了些什麼,看樣子得抽空學習一下中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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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了台設備觀察她口中的“寶貝”,隔著電子顯微鏡屏幕,那些棱形結構在藍光下確實如她所說,“像冰雪女王的水晶宮”。
如果冰雪女王是個癡迷rna鏈的科學家的話。
我們擠在一塊,她瘦削的肩膀抵著我的肱三頭肌,冷得像塊南極岩芯樣本。
她的圓框眼鏡滑到鼻尖,鏡片後的眼睛很亮。
我聞到她發間那股特殊的冷香,像遠古冰層裡封存的雪藻,混合著淡淡的乙醚味。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向顯微鏡,向我展示那些六聚體蛋白排列。
我本該注意那些神奇的分子結構,卻看到她的發梢上有顆雪粒正順著鬢角滑落,在顴骨處留下一道細小的水痕。
像南極地圖上突然出現的陌生航線。
她說,“這些晶體比鑽石更珍貴”,我鬼使神差接了句,“沒有你珍貴”。
實驗室裡安靜得隻能聽見保溫箱的製冷聲。
上帝啊,我在說什麼?太蠢了!像個被愛斯基摩犬撞傻的海豹!
她的眼鏡蒙上了一層霧氣,低頭調整顯微鏡焦距時,我分明看見她的嘴角抽動了下。
“我是說……作為發現者的你。”我徒勞地補救。
她推正眼鏡說:“知道嗎?你臉紅的樣子很像我們上個月在冰芯裡找到的南極磷蝦。”
我們兩個同時笑出聲,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笑臉。
窗外,暴風雪把整個世界攪成了混沌的白色,某個比病毒更危險的念頭,正在我的心裡悄悄蔓延……
步星闌指尖微動,在紙張上寫下了“”。
“這日子是……”馳向野剛開口,沈柒顏就搶答道,“戀愛病毒發作日!”
說完抬頭看著步星闌,“這應該就是他確定自己對seyzhang動心的日子吧?”
“動心?這鬼畫符的字你們都能看懂?”馳向安趴在沙發扶手上,活像隻樹懶。
他眯著眼湊近日記本,鼻尖都快貼上紙張,密密麻麻的字母極具個人風格,看得人眼暈。
旁邊的艾利威已經放棄治療,舉著放大鏡繼續研究照片牆去了。
步星闌的閱讀速度幾乎是一目十行,唯一能跟上的也就隻有沈柒顏了,其他人都隻看了個大概。
“二十天就淪陷?”馳向安撇嘴,“南極企鵝求偶還得跳三個月舞呢!”
“多正常啊!”沈柒顏靠在另一邊歪著腦袋笑,“還有那麼多一見鐘情的呢!”
站在後頭的洛玖川默默看著她,眼底流轉著點點微光。
馳向安滿臉不屑,“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源於見色起意!”
步星闌快速瀏覽完後頭的內容,輕輕合上第一本日記,皮革封麵發出“啪”一聲響。
“二十天能讓南極冰川移動一厘米。”她扭頭看著馳向安,神情淡漠,“也足夠某種病毒在宿主體內完成複製。”
馳向安嗤笑一聲,用純正的美式播音腔朗誦日記中那句。
“她的發梢上有顆雪粒正順著鬢角滑落,在顴骨處留下一道細小的水痕,像南極地圖上突然出現的陌生航線”。
“等等。”他稍稍停頓,挑眉反問,“這確定不是南極地質報告?難不成這就是你們科學家的浪漫?用顯微鏡觀察對方?”
沈柒顏戳了戳他的額頭,“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呀?”
“彆動手動腳的!”馳向安捂著額頭避讓,“你又不比我大多少,顯得很懂的樣子!我交過女朋友的好嗎!”
“女朋友?”馳向野斜倚在沙發靠背上眯起雙眼,立刻進入審訊模式,“什麼時候的事?六歲那年的芭比娃娃嗎?”
“就……幾年前啊……”馳向安有些心虛,嗓音也低了下去,“出國以後嘛!”
“幾年前你才多大?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談戀愛?”馳向野拎起他的衣領,動作相當熟練,“來,咱倆好好聊聊!”
“是純愛!哥,純愛!”馳向安撲騰著辯解,“手都沒牽過的那種!”
沈柒顏趴在步星闌膝蓋上,指著馳向安嘲笑:“原來是小學生過家家啊!”
洛玖川默默看著這一幕,腦海中突然冒出四個字:其樂融融。
看著沈柒顏笑得前仰後合的模樣,嘴角不自覺揚起,又被他硬生生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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