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終末法庭當成蜜月旅行的第一站?
當江辰用他那副仿佛在說“我們先去家門口的公園逛逛”的輕鬆語氣,說出這個堪稱喪心病狂的決定時,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早就習慣了他不按套路出牌的李颯和一臉崇拜的餘歡之外,全都……石化了。
千夜抱著孩子,那張總是帶著一絲柔弱的臉上,寫滿了茫然。
剛剛才與女兒團聚的溫雅,更是差點以為自己這個剛剛才認識的女婿,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而媚蝶,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新神,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看向江辰的眼神,已經……隻剩下了……滿滿的敬畏與……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狂熱。
去招惹那個一聽名字就充滿了不祥與終末氣息的、連世界係統都要退避三舍的恐怖存在?
不。
在這個男人的口中,那不叫招惹。
那叫……觀光?
這已經不是膽大包天了。
這分明就是……無法無天!
“怎麼?你們有意見?”江辰看著眾人那精彩紛呈的表情,挑了挑眉。
眾人連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開玩笑,誰敢有意見?
“很好。”江辰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這麼定了。”
他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走到了王座之間,重新坐上了那張象征著他絕對意誌的星辰王座。
“行者。”
【我在,我的創造者。】
“還記得上次那個拆遷隊長逃回來的路嗎?”
【記憶已永久保存,坐標已鎖定。】行者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
“很好。”江辰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充滿了惡趣味的光芒,“啟動【紀元穿梭】引擎!”
“這一次,我們不走正門。”
“我們就從上次……我給他們家牆上捅的那個窟窿裡……進去!”
“我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萬界平衡維護者,自己的家裡……到底是個什麼樣。”
【遵命!我的創造者!】
行者的聲音裡充滿了絕對的服從與……唯恐天下不亂的激動!
轟——!
那艘剛剛才完成了終極蛻變的【紀元行者號】,這頭蟄伏於地球的創世巨龍,在這一刻,終於……第一次,向著那無儘的、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的諸天萬界,露出了它那猙獰的獠牙!
龐大無比的暗金色列車,沒有進行任何的加速,就那麼在原地……緩緩地、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汁般,消失不見了。
……
一片……無法用任何維度來形容的、充滿了灰敗與死寂的……虛無空間之內。
這裡,就是終末法庭的……老巢。
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足以讓任何生命體都感到發自靈魂深處不適的……熵增氣息。
沒有星辰,沒有光芒,隻有……永恒的、冰冷的、代表著宇宙終極命運的……死寂。
在這片死寂的中心,懸浮著一座……巨大無比的、由無數個正在走向死亡的、枯敗的世界殘骸所拚接而成的……審判之庭!
然而此刻,這座本該充滿了絕對威嚴與秩序的審判之庭,卻顯得有那麼一絲絲的……狼狽。
因為,就在審判庭那最宏偉的、用一顆死亡恒星的內核打造而成的主殿穹頂之上。
一個巨大無比的、還在緩緩地向外逸散著異世界氣息的……透明窟窿,正無比突兀地、充滿了嘲諷意味地……懸在那裡。
正是被江辰那柄【世界之槍】,一槍捅出來的……傷疤。
而在審判庭之內,無數個穿著灰色長袍、臉上帶著虛無麵具的書記官,正如同工蟻般,忙碌地穿梭著,試圖修複這個……讓他們整個終末法庭都蒙受了奇恥大辱的窟窿。
在審判庭的最深處,那張由絕對零度的概念所凝聚成的、至高無上的審判長王座之上。
三道比之前那個執行官還要恐怖、還要……古老的身影,正靜靜地矗立著。
他們的身影模糊不清,仿佛不應存在於這個維度。
他們就是……終末法庭的三位最高裁決者。
【……執行官熵,已確認……歸零。】
一個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意誌波動,在另外兩位裁決者的意識中響起。
【……一個……剛剛才晉升的坐標偏移者,竟然……擁有了可以反向侵蝕我們終末神域的力量?】另一個意誌波動中,帶上了一絲……名為無法理解的困惑。
【……那個世界的世界係統已經失聯。根據最後的反饋,它的最高權限……似乎……被篡改了。】第三個意誌波動,充滿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