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正課·呼吸之間
我坐在床邊，無意識地反複整理著本就平整的衣角。
幾天了，關祖他沒有再像之前“透明牢籠”那般，極致的羞辱我，
但就是這種懸而不決的平靜，反而讓一種更深沉的恐懼，像鈍刀子割肉般滲透進我的心裡和骨頭縫裡。
它不再刺痛，卻沉重地壓在我每一口呼吸裡。
浴室的水聲暫時隔絕了外界的壓力。
我從浴室出來時，臉上還掛著水珠，試圖用冰涼的水溫壓下心裡的不安。
餐車卻已經悄無聲息地放在了房間中央，上麵擺著精致的餐點，香氣隱隱飄來。
此時的關祖正站在窗邊打電話，背影挺拔，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我踮著腳尖，想悄咪咪地摸到餐桌那邊。
“過來。”
他就像背後長了眼睛，頭也沒回，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我耳朵裡。
我僵在原地，權衡了一下逃跑的成功率和激怒他的後果，最終還是慢吞吞地挪了過去。
他剛掛斷電話轉身，黑色戰術背心已經脫了，隻穿著一件貼身的黑色襯衫，領口微敞，露出鎖骨的淩厲線條。
袖子被他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來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又結實，那股隱晦的力氣，讓我不敢多看一眼。
他沒說話，隻是拉開一張椅子，示意我坐下。
自己則坐在了我對麵。
他看著我的目光不再是單純的審視，而是專注地近乎帶著一種評估的意味，
這讓我剛剛平複些許的心跳又再次失衡。
吃飯的過程安靜得詭異。
他吃相優雅，但速度很快，帶著一種高效完成任務的利落感。
而我則食不知味，每一口都像在嚼蠟，眼神偷偷瞟著他，又在他看過來時迅速低下頭。
os：他到底想乾嘛？
這頓飯吃得好煎熬…）
終於吃完，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我身上。
“吃飽了？”他問。
我點點頭，心裡警鈴大作。
他站起身，繞過餐桌，走到我身邊。
我緊張得手指都蜷縮起來。
他卻隻是拿起我放在桌上的那隻手，指尖輕輕拂過我手背上還微微濕潤的水痕。
“第一課，”
他開口，聲音低沉，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像在宣布一個既定的程序，
“適應我的靠近。”
他拉著我的手，將我帶離餐桌，走到房間更空曠的地方。
然後，他鬆開了手。
“站著，
彆動。”
他命令道。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站在原地。
看著他後退幾步，然後，開始一步步地向我走近。
他的步伐很慢，很穩。
皮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
但他的存在感，卻隨著距離的縮短而呈幾何級數增強。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被燈光勾勒出的眉眼，深邃得能把人吸進去。
能聞到他身上那股越來越清晰的、冷冽又危險的氣息。
能感受到他目光像實物一樣，一寸寸地掃過我的臉，我的脖頸，我的全身，就像在記錄我每一個細微的生理反應。
五步，
四步，
三步…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
想後退的衝動強烈到幾乎無法抑製。
這與那日在透明玻璃前的恐懼不同，那是一種公開處刑的羞恥與絕望，
而此刻，是更私密、更精準的心理滲透。
“控製你的呼吸。”
他在兩步之外停下，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引導，更像是在調試一個出了問題的設備，
“看著我，
調整它。”
我被迫迎上他的視線，努力想深呼吸，卻因為緊張而變成了短促的喘息。
我能感覺到他眼底那絲極淡的疑慮似乎又浮現了。
他在對比嗎？對比我的反應與他“記憶”中的“她”是否一樣？）
他微微蹙眉，似乎對我的“笨拙”和數據的偏差不太滿意。
他又向前邁了一步。
現在，我們之間，隻剩下一個呼吸的距離。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散發的熱量，能數清他低垂眼眸時那長長的睫毛。
太近了…
近到危險，
近到…讓人眩暈。
“還是不會？”
他低頭，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額頭，聲音喑啞，帶著一種刻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
“那我教你。”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碰我，而是輕輕覆在了我的小腹上。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這裡，”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一種奇異的、帶著掌控意味的壓力傳來，
“吸氣。”
我下意識地照做，氣息吸入，小腹微微鼓起。
“這裡，”
他的手指上移，虛虛地點在我的胸口下方，
“感受它的擴張。”
我跟著他的指令，注意力完全被他的聲音和動作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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