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的陽光透過教室窗戶，落在小石頭手裡的玩偶上。那是個縫補粗糙的小熊玩偶，棕色布料上沾著幾處洗不掉的汙漬，唯獨眼睛是新縫的黑色紐扣，在光線下泛著異樣的亮。“丫丫，你看我娘新給我做的小熊！”小石頭舉著玩偶跑過去，卻沒注意到玩偶的後背，有一道剛拆線的針腳，線頭還鬆鬆垮垮掛著。
蘇沐辰蹲在角落畫速寫，炭筆剛落在“小熊玩偶”的輪廓上，筆尖突然頓住——他昨天幫後勤整理捐贈物資時，見過同款布料，是三年前高磊公司倒閉時，低價處理給山區的舊布料，早就發黴丟棄了，怎麼會出現在新玩偶上？“小石頭，你能把小熊給我看看嗎？”他放下畫夾走過去，指尖輕輕碰了碰玩偶後背的針腳，布料下竟藏著個硬邦邦的東西，像塊小石子。
“這玩偶不是你娘做的吧？”蘇沐辰的聲音帶著緊張，炭筆從指間滑落到地上，斷成兩截。小石頭愣了愣，撓了撓頭：“是昨天下午一個穿黑衣服的叔叔給我的，他說我娘讓他帶的，還說彆告訴彆人。”
“黑衣服叔叔？”剛走進教室的沈知意腳步一頓，手裡的教案差點掉在地上。她快步走過來，接過玩偶，指尖順著針腳摸索——硬邦邦的東西大概指甲蓋大小，邊緣有金屬質感，“陸沉呢？他剛才說去操場巡邏，快把他叫過來！”
陸沉趕到時，正揉著發疼的右手——剛才幫孩子撿球時，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紗布又滲了點血。看到沈知意手裡的玩偶，他立刻蹲下來，左手小心翼翼地拆開針腳，裡麵果然藏著個銀色的小方塊，表麵有個小紅點，正微弱地閃爍著。“是定位器。”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指尖捏著定位器，指腹能感受到細微的震動，“高磊的人已經摸到學校裡來了。”
顧言澤這時也匆匆趕來，手裡拿著剛從警方那裡拿到的監控截圖：“知意，昨天下午校門口的監控拍到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走路有點跛，和之前跟蹤孩子們的人特征一致！”他指著截圖上男人模糊的側臉，“警方查了他的行蹤，最後消失在學校後山的小路，那裡通向高磊之前的舊據點。”
“我去追。”陸沉立刻站起來，左手抓起外套就往門外走，右手的紗布還在滲血，卻顧不上處理——他怕晚一步，男人就會跑掉，更怕高磊還有其他針對孩子的陰謀。
“你的手不能動！”沈知意抓住他的手腕，指腹觸到紗布上溫熱的血，心裡又疼又急，“我跟你一起去，林薇留下看著孩子，蘇沐辰，你把剛才看到的都畫下來，尤其是玩偶的細節，給警方提供線索。”
後山小路的泥土還帶著晨露的濕滑，陸沉扶著路邊的樹乾往前走，左手撥開擋路的荊棘，右手垂在身側，疼得他額頭冒冷汗。沈知意跟在後麵，時不時扶他一把，卻看到他腳步絲毫沒放慢——他總這樣，隻要涉及孩子的安全，就把自己的傷拋在腦後。
“前麵有動靜！”陸沉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灌木叢。穿黑衣服的男人正蹲在那裡打電話，手裡還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像是在接收定位信號。陸沉屏住呼吸，左手悄悄摸向腰間的電擊槍，趁著男人不注意，猛地衝過去，將人按在地上。
男人掙紮著想要反抗，手裡的盒子掉在地上，屏幕亮了起來——上麵顯示著十幾個小紅點，全部分布在學校的各個角落，顯然不止小石頭一個孩子收到了藏有定位器的東西！“高哥說了，這些孩子都是籌碼，隻要抓住他們，顧明遠就會乖乖翻供！”男人嘶吼著，用手肘狠狠撞向陸沉的傷口。
陸沉疼得悶哼一聲，卻沒鬆手，左手死死按住男人的肩膀，直到沈知意趕過來，一起將人製服。他靠在樹上，右手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染紅了半邊袖子，卻還是先撿起地上的盒子：“快通知林薇，讓她檢查每個孩子的物品，尤其是最近收到的禮物，裡麵可能都有定位器！”
沈知意一邊給林薇打電話，一邊幫陸沉重新包紮傷口：“你能不能彆總是這麼拚命？你的手要是廢了，以後怎麼陪孩子們打球？”她的聲音帶著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每次有危險，他總是第一個衝上去，從沒想過自己的傷。
陸沉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左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我沒事，隻要孩子們安全，這點傷不算什麼。”他頓了頓，指著盒子上的小紅點，“你看，這些紅點都在往學校門口移動，高磊的目標可能是放學後的孩子，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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