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水廠地下倉庫的入口藏在廢棄的儲水罐後麵,密碼鎖的屏幕泛著淡藍色的光,上麵刻著個小小的夜鶯標記——和沈敬鴻之前用的標記一模一樣。沈知意輸入父親的忌日“”,屏幕“嘀”的一聲亮起綠燈,入口的鐵門緩緩打開,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混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她舉著戰術手電往下走,樓梯間的水泥牆布滿裂縫,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吱呀”的聲響,像某種警告。下到地下一層時,手電光突然照到個熟悉的身影——丫丫!她被綁在倉庫中央的柱子上,嘴裡塞著布條,看到沈知意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拚命掙紮著,卻發不出聲音。
“丫丫,彆害怕,姐姐來救你了!”沈知意壓低聲音,快步跑過去,剛解開丫丫的繩子,就聽到倉庫的角落裡傳來“滴滴”的聲響——是病毒擴散器的倒計時聲!她抬頭一看,倉庫的貨架上放著三個黑色的擴散器,屏幕上顯示著紅色的倒計時:00055910,旁邊還貼著張紙條:“‘候鳥二號’已注入擴散器,倒計時結束後,病毒將覆蓋整個江城兒童區,除非你按下停止按鈕——但停止按鈕需要兩個人同時按下,一個在倉庫內,一個在倉庫外的控製室,而控製室裡,有我的‘驚喜’在等你。”
“兩個人同時按下?”沈知意的眉頭皺緊,她看了看身邊的丫丫,又看了看倉庫外的方向——顧言澤的支援還沒到,要是等他們來,恐怕來不及了。她剛要給顧言澤發消息,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醫院打來的電話,護士的聲音帶著急促:“沈小姐,不好了!陸先生醒了,但他醒來後一直在說‘倉庫控製室’‘手表密碼’‘紅色按鈕’,還說要找你,情緒很激動,我們快攔不住他了!”
陸沉醒了?沈知意的心裡一陣激動,卻又立刻擔心起來——他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情緒激動很容易引發感染。她立刻接起電話,聲音放軟:“陸沉,我是知意,你彆激動,好好躺在病床上,我很快就回去了。”
“知意……彆去倉庫……控製室有炸彈……”電話裡傳來陸沉虛弱的聲音,帶著喘息,“沈敬鴻的手表……我之前看到過……表盤上有密碼……是他的生日…………紅色按鈕在控製室的左邊……一定要兩個人同時按……”
“手表密碼??”沈知意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陸沉昏迷中都在記著這些細節,他肯定是在被沈敬鴻刺傷時,看到了對方手表上的密碼。她對著電話說:“陸沉,謝謝你,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等我救了孩子們就回去陪你。”
掛了電話,沈知意立刻將丫丫護在身後,指著倉庫的側門:“丫丫,你從這個門出去,往東邊跑,那裡有姐姐的朋友在等你,記住,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回頭,知道嗎?”
丫丫點了點頭,卻緊緊抓住沈知意的衣角:“知意姐,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救其他小朋友!”她的小臉上滿是堅定,“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幫你!”
沈知意看著丫丫的眼睛,心裡一陣溫暖,卻還是搖了搖頭:“聽話,你出去找到顧叔叔,讓他帶安保來支援,這才是幫姐姐的忙。其他小朋友被綁在倉庫的裡間,姐姐會救他們的。”她蹲下來,幫丫丫整理好衣服,“記住,一定要安全地找到顧叔叔,姐姐等你的好消息。”
丫丫咬了咬嘴唇,終於鬆開沈知意的衣角,往側門跑去。沈知意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深吸一口氣,轉身往倉庫的裡間走——裡麵果然綁著另外三個孩子,他們看到沈知意時,眼裡滿是恐懼,卻不敢哭出聲。
“小朋友們,彆害怕,姐姐是來救你們的。”沈知意快步跑過去,解開他們的繩子,“你們現在立刻從側門出去,找一個穿黑色夾克的叔叔,他會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孩子們點點頭,互相拉著小手,往側門跑去。沈知意看著他們跑遠,轉身走向倉庫的擴散器——倒計時還有5小時,她需要立刻去控製室,找到紅色按鈕,同時聯係顧言澤,讓他在倉庫外按下另一個按鈕。
她剛走到倉庫門口,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接著是男人的聲音:“沈小姐,彆來無恙啊。”三個穿黑色夾克的人走了進來,他們的領口彆著夜鶯徽章,手裡舉著鐵棍,“沈先生早就料到你會來,讓我們在這裡等你,隻要抓住你,就能讓陸先生乖乖聽話,把抗體原液交出來。”
“你們彆做夢了!”沈知意的右手摸向腰間的電擊槍,“沈敬鴻已經被抓了,你們再抵抗也沒用,趕緊投降,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投降?”為首的男人笑了起來,揮了揮手裡的鐵棍,“我們跟著沈先生這麼多年,早就把命給他了,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墊背!”他說著,衝過來就要打沈知意,沈知意立刻按下電擊槍的按鈕,電流擊中男人的胸口,他渾身抽搐著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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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個男人見狀,同時衝過來,沈知意雖然會些防身術,但麵對兩個手持鐵棍的人,還是有些吃力。她躲開左邊男人的鐵棍,卻被右邊的男人踹中肚子,疼得她彎下腰,電擊槍掉在地上。
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警笛聲,顧言澤帶著安保衝了進來,很快就將兩個男人製服。“知意,你沒事吧?”顧言澤跑過來,扶起沈知意,“孩子們都找到了,已經送到安全的地方,技術科的人也來了,他們在倉庫外找到了另一個按鈕,現在就等你去控製室按下紅色按鈕。”
沈知意點點頭,捂著肚子,跟著顧言澤往控製室走。控製室在倉庫的二樓,裡麵布滿了線路,紅色按鈕果然在左邊的牆上,旁邊還有個密碼鎖。沈知意輸入陸沉說的“”,密碼鎖“嘀”的一聲打開,紅色按鈕亮了起來。
“顧言澤,我數到三,我們同時按下按鈕!”沈知意對著對講機說,“一、二、三!”
她按下紅色按鈕的瞬間,倉庫裡的擴散器突然發出“嗡”的一聲,倒計時停住了!沈知意鬆了口氣,靠在牆上,肚子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眉。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是陸沉發來的,隻有短短的幾個字:“小心吳伯,他是沈敬鴻的人。”
吳伯是沈敬鴻的人?沈知意的心臟猛地一縮——剛才吳伯給她發消息,告訴她倉庫的密碼和擴散器的情況,難道是故意引她來這裡?她立刻看向顧言澤:“吳伯在哪?你有沒有派人盯著他?”
顧言澤的臉色瞬間變了:“我們以為吳伯是幫我們的,沒派人盯著他,剛才他說要去醫院看陸先生,已經離開舊水廠了!”
沈知意的心裡滿是恐慌——吳伯去醫院找陸沉了,而陸沉還在icu,身體虛弱,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她立刻往倉庫外跑,一邊跑一邊給醫院打電話,護士的聲音帶著哭腔:“沈小姐,不好了!吳伯剛才闖進icu,想帶陸先生走,我們攔不住他,他已經把陸先生帶出病房了!”
“什麼?!”沈知意的聲音瞬間變調,她看著車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心裡滿是絕望——陸沉剛醒過來,還很虛弱,吳伯帶他走,肯定沒安好心!她握緊方向盤,加快車速,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陸沉,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馬上就來救你!
車子快到醫院時,沈知意的手機突然收到吳伯發來的照片——陸沉被綁在醫院附近的廢棄工廠裡,身上還插著輸液管,臉色蒼白得嚇人。照片下麵配著一行字:“想救陸先生,就一個人來廢棄工廠,不準帶任何人,也不準報警,否則你就等著給陸先生收屍吧。”
沈知意的手瞬間僵住,手機掉在副駕駛座上。她看著照片裡陸沉虛弱的樣子,眼淚掉了下來——一邊是需要她救的陸沉,一邊是可能還藏著的“候鳥二號”病毒危機,她該怎麼辦?廢棄工廠裡肯定有埋伏,她一個人去,無疑是羊入虎口,但要是不去,陸沉就會有危險。
她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將車停在醫院附近的隱蔽處,背上裝有抗體原液和電擊槍的背包,往廢棄工廠的方向走去。陽光漸漸西斜,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條通往未知危險的路。她知道,接下來的對決,不僅關乎她和陸沉的性命,更關乎整個江城孩子的安全,她不能輸,也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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