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病毒研究所的鐵門在暮色裡泛著冷光，鏽跡斑斑的“禁止入內”警示牌被風刮得晃蕩，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沈知意蹲在圍牆外的灌木叢後，指尖捏著顧言澤發來的研究所結構圖，屏幕光映著她冷冽的側臉：“陸沉，你從西側通風口潛入，切斷三樓的監控電源；蘇沐辰，跟我從正門的應急通道進去，你負責識彆沿途的毒劑陷阱——沈文山肯定在裡麵裝了針對毒株的防護裝置。”
陸沉點頭，黑色外套的拉鏈拉到頂，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銳利的眼睛。他沒多話，隻從背包裡掏出微型撬棍，指尖在通風口的格柵上敲了敲，確認沒有暗鎖後，發力一撬，格柵“哐當”落在地上。“我進去後會發信號，你們再行動。”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慣有的沉穩，說完便像貓一樣鑽進通風管道，隻留下一道殘影。
蘇沐辰背著雙肩包，蹲在沈知意身邊，白色實驗服的袖口沾了點泥土，卻依舊板著臉：“你跟緊我，研究所裡的暗格大多裝了‘神經性毒劑觸發裝置’，隻要碰到就會釋放毒氣，我爸當年設計時跟我提過。”他說著，從包裡掏出個小巧的銀色檢測儀，探頭在應急通道的門把手旁掃過——儀器瞬間發出“嘀嘀”的警報聲，屏幕上跳出“毒劑濃度：0.8g3”的字樣。
“果然有陷阱。”蘇沐辰從包裡掏出個淡藍色的噴霧罐，對著門把手噴了一圈，“這是‘解毒酶噴霧’，能中和毒劑，不過隻能維持10分鐘，我們得快點。”他嘴上說著“麻煩”，卻在推開門時，下意識擋在沈知意身前，像棵突然繃緊的白楊樹。
顧言澤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裡傳來，帶著電流的雜音，卻依舊清晰：“陸沉已經切斷三樓監控，沈文山的位置在三樓西側的實驗室，他身邊有兩個人，手裡拿著槍。另外，我在研究所的服務器裡發現了個加密文件，裡麵提到‘原始毒株有雙重保險’，你們找到毒株後一定要小心，彆觸發保險。”
“雙重保險？”沈知意皺眉，腳步沒停，跟著蘇沐辰往三樓走，“是什麼類型的保險？爆炸還是病毒擴散？”
“暫時破解不出來，文件加密等級很高。”顧言澤的聲音裡帶著焦慮，能聽到鍵盤敲擊的急促聲響，“我會繼續破解，你們儘量拖延時間，彆輕易碰毒株容器。”
走到三樓樓梯口時，陸沉的信號發了過來——是個綠色的光點，在沈知意的手機屏幕上閃爍，顯示他已經在實驗室門口待命。蘇沐辰突然拉住沈知意的手腕，指了指地麵：“你看，這裡有紅外感應線，肉眼看不到，得用‘顯影劑’。”他從包裡掏出個小瓶，將液體倒在地上，淡綠色的線條瞬間顯現出來，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這些線連接著天花板的毒劑噴頭，一旦碰到，整個樓層都會被毒氣覆蓋。”
陸沉從實驗室門口探出頭，看到紅外網後，立刻從背包裡掏出個微型無人機，遞給沈知意：“把這個飛過去，上麵有切割器，能切斷紅外線路。”他的黑色外套袖口沾了點灰，是剛才在通風管道裡蹭到的，卻沒在意，隻專注地盯著無人機的操控屏。
沈知意接過無人機，指尖在操控屏上輕點，無人機平穩地飛過紅外網，切割器“滋啦”一聲切斷了線路。淡綠色的線條消失時，陸沉立刻衝過去，一腳踹開實驗室的門，左手握著電擊槍，對準裡麵的人：“不許動！”
實驗室裡，沈文山正站在實驗台前，手裡拿著個透明的容器，裡麵裝著淡綠色的液體——看起來像極了“候鳥三號”的原始毒株。他看到沈知意等人，嘴角勾起詭異的笑：“你們來得正好，我剛要激活毒株的‘擴散模式’。”
蘇沐辰立刻衝過去，盯著容器看了幾秒，突然大喊：“彆碰！這是假的！”他指著容器底部的編號，“真正的原始毒株容器編號是‘hv03’，這個是‘hv03假’，是我爸當年做的誘餌，裡麵裝的是模擬液，碰到空氣就會觸發爆炸！”
沈文山的臉色變了變，卻還是笑著將容器扔向實驗台：“就算是假的，也能陪你們玩玩。”容器“砰”的一聲砸在台上，果然開始冒煙，屏幕上跳出紅色的倒計時：00000300！
“快跑！”陸沉一把拉住沈知意，往門外衝，蘇沐辰緊隨其後。跑出實驗室時，顧言澤的聲音傳來：“我破解了加密文件！真正的原始毒株被沈文山轉移到了舊水廠的地下實驗室，那裡還有個‘病毒放大裝置’，他要把毒株放大後，通過水源擴散到全城！”
“舊水廠？”沈知意的心臟猛地一縮——舊水廠之前是父親的實驗室，後來被沈敬鴻收購，現在又成了沈文山的據點，“傅子恒那邊怎麼樣？城南的抗體分發完了嗎？”
“傅總已經處理完城南的事，正帶著直升機往城北趕，預計10分鐘後到。”顧言澤的聲音稍微穩了些，“他還調動了傅氏的淨化車隊，要是舊水廠的水源被汙染，能第一時間進行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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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跑到研究所樓下時，爆炸的衝擊波剛好傳來，玻璃碎片濺落在身邊。陸沉立刻將沈知意護在身下，後背被碎片劃傷，鮮血滲過外套，卻沒哼一聲。蘇沐辰蹲在旁邊，從包裡掏出急救包，嘴上抱怨著：“真是麻煩，每次跟你們出來都要處理傷口。”可他的動作卻很輕，小心翼翼地幫陸沉清理傷口，避開最深處。
沈知意看著陸沉蒼白的臉，伸手按住他的傷口：“彆再這麼拚命了，你彆出事……”她的聲音頓了頓，沒再說下去，卻紅了眼眶。
陸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稍微安心：“我沒事，隻是小傷。我們得趕緊去舊水廠，沈文山沒多少時間了。”
就在這時，傅子恒的直升機出現在天空，螺旋槳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傅子恒從直升機上探出頭，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沈知意，陸沉，蘇沐辰，立刻上飛機，舊水廠的監控我已經調好了，沈文山剛進去5分鐘！”
三人登上直升機，傅子恒遞給沈知意一杯溫水，杯子是她慣用的保溫杯，溫度剛好：“我讓助理準備的，你剛才跑了一路，喝點水。”他的眼神落在陸沉的傷口上，眉頭皺了皺，遞給蘇沐辰一個黑色的盒子，“裡麵是止血凝膠，比你那個急救包好用，給陸沉用上。”
蘇沐辰接過盒子，哼了一聲：“誰要你的東西，我自己的也很好用。”卻還是打開盒子，取出凝膠，幫陸沉塗抹傷口。
直升機往舊水廠飛去時，顧言澤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屏幕上顯示著舊水廠的地圖：“沈文山在地下實驗室的b區，那裡有個巨大的擴散裝置，連接著江城的主水源管道。我還發現，他的衛星電話剛才跟一個境外號碼聯係過，對方的代號是……‘夜梟’！”
“夜梟？”沈知意的心臟猛地一沉——這個代號之前在母親的筆記裡提到過，是當年和母親合作研究病毒的人，“他還沒死？沈文山跟他聯係，想乾什麼？”
“不知道，但我截獲了部分通話內容，提到了‘最終階段’和‘兒童區’。”顧言澤的臉色很凝重，“你們一定要小心，這可能不隻是沈文山一個人的計劃。”
直升機降落在舊水廠門口時，沈知意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心裡滿是不安——這裡藏著父親的秘密，母親的過往，現在又要成為阻止災難的戰場。陸沉走到她身邊，左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彆擔心，有我們在，一定能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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