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應急燈泛著冷白的光，沈知意將葉梟的紙條平鋪在操作台上，指尖反複摩挲著“隻能一個人來”的字跡，指甲幾乎要嵌進紙裡。陸沉站在她身側，黑色外套的袖口被他無意識攥得發皺，眼神卻始終盯著紙條上的“舊水廠”三個字——那裡曾是葉梟設下陷阱的地方，他絕不能讓她再涉險。
“不能按葉梟的要求來。”陸沉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我可以偽裝成宸曜集團的安保，混進舊水廠。葉梟和宸曜的人不熟，大概率認不出我。”
傅子恒將一份宸曜集團的內部結構圖拍在桌上，深灰色西裝上的褶皺還沒撫平，顯然是剛從外麵趕回來：“我查了陸明宇的軟肋——他兒子在國外讀高中，去年被葉梟的人‘保護’起來，陸明宇其實一直想擺脫葉梟的控製，隻是被脅迫。我們可以從這裡突破，讓他配合我們的計劃。”他用紅筆圈出宸曜車隊的必經路線，“他明天會帶三輛車送葉梟需要的‘病毒載體啟動器’，我已經安排人在半路設卡，用‘檢查危險品’的名義扣下啟動器，為我們爭取時間。”
蘇沐辰突然把手機拍在操作台上，屏幕上是他和宸曜研發總監的聊天記錄，白色實驗服的領口沾了點咖啡漬——顯然是為了聯係師兄熬了半宿：“我師兄說，陸明宇私下囤積了一批‘月見草酮替代品’，就在宸曜的郊區倉庫，純度雖然隻有92，但混合我調的‘活性增強劑’，能臨時替代穩定劑。就算和陸明宇談崩，我們也不用怕解藥量產斷供。”他說：“早知道就不用跟宸曜廢話”，並把“活性增強劑”的配方寫在便簽上，推到沈知意麵前，“按這個比例調，錯一點都不行。”
顧言澤的視頻電話突然彈出來，鏡片後的眼睛布滿紅血絲，背景裡是密密麻麻的代碼：“知意，我破解了葉梟和陸明宇的加密通訊，發現葉梟給陸明宇下了死命令——如果沈知意不帶核心數據赴約，就引爆藏在三個幼兒園的病毒載體。另外，我定位到舊水廠周圍有宸曜的暗哨，大概十五個人，都帶了電擊槍，沒有熱武器，相對好對付。”他頓了頓，調出一段音頻，“這是葉梟剛才和神秘人的通話，提到‘治愈計劃的最後一塊拚圖在舊水廠祭壇下’，我懷疑核心數據的第三部分，可能就在那裡。”
沈知意拿起母親的項鏈，指尖捏著u盤，突然想起之前在舊水廠祭壇前，u盤插進接口時閃過的微弱藍光。她重新連接電腦，在顧言澤的幫助下打開隱藏最深的文件夾——裡麵是段林晚的語音，聲音帶著哽咽：“知意，若你聽到這個，說明你要麵對葉梟了。舊水廠的祭壇下有個暗格，裡麵藏著‘治愈計劃’的核心——不是數據，是能中和所有病毒的‘本源抗體’。葉梟要的核心數據其實是假的，他真正想要的，是本源抗體。”
“本源抗體？”傅子恒的眼睛瞬間亮了，“如果能拿到它，不僅能解‘候鳥四號’，還能預防所有變異病毒！”
沈知意關掉語音，眼神變得堅定：“我去赴約，但要按我們的計劃來。陸沉，你偽裝成宸曜的安保，混進舊水廠內部，盯著葉梟的動作；傅子恒，你負責扣下陸明宇的啟動器，再帶安保控製外圍的暗哨；蘇沐辰，你帶著乾擾裝置在祭壇附近待命，一旦葉梟啟動病毒載體，立刻乾擾信號；顧言澤，你實時監控所有人的位置，尤其是葉梟的通訊，有任何異常立刻通知我們。”
她頓了頓，將u盤放進貼身的口袋，又拿起蘇沐辰遞來的“活性增強劑”：“另外，蘇沐辰，你現在就去調配增強劑，和替代品混合，先啟動解藥量產——就算我們沒能及時回來，也要保證孩子們能拿到解藥。”
蘇沐辰點頭，抓起背包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沈知意，你……彆出事。”聲音很輕，卻帶著他從未有過的認真，說完便快步消失在走廊儘頭。
陸沉幫沈知意整理好風衣的領口，將一個微型定位器塞進她的鞋跟：“這個定位器能穿透十米厚的混凝土，就算在祭壇下，我也能找到你。記住，一旦有危險，就按定位器上的紅色按鈕，我會立刻衝過去。”
傅子恒將一份宸曜安保的身份證明遞給陸沉，又把一把微型電擊槍塞進沈知意手裡：“這把槍的射程五米，按這個按鈕能發射麻醉針，足夠拖延時間。陸明宇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他會配合我們演一場‘爭奪數據’的戲，讓葉梟放鬆警惕。”
顧言澤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已經把舊水廠的地圖和宸曜暗哨的位置傳到你們的手機裡，祝你們順利。”
夜色漸深，舊水廠的方向隱在烏雲下，像一頭蟄伏的巨獸。沈知意看著身邊三個眼神堅定的男人，突然覺得，就算前路布滿陷阱，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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