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實驗室的餘煙還在巷子裡彌漫，沈知意捏著葉梟的紙條，指腹反複摩挲著“下一個輪到你”的字跡，指尖冰涼。陳景明站在一旁，通紅的眼睛裡滿是愧疚，他攥著葉梟的實驗記錄，指節泛白：“是我糊塗，被恨意蒙了眼，要是早點知道真相，也不會讓罪證被拿走……”
“不怪你，是葉梟太狡猾。”沈知意遞給他一瓶水，聲音儘量溫和，“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紙條的來源，還有他背後的同夥。你當年和葉梟、我母親一起做‘治愈計劃’，有沒有聽過他提起什麼‘先生’或者神秘人？”
陳景明愣了愣，低頭沉思片刻：“好像有一次，我路過葉梟的辦公室，聽到他跟人打電話，提到‘先生交代的事’，還說‘治愈計劃的複製件已經準備好了’。當時我以為是他找的投資人，沒在意……”
“複製件？”傅子恒立刻抓住關鍵信息，深灰色西裝的氣場瞬間繃緊，“你知道複製件可能藏在哪裡嗎？葉梟當年有沒有固定的秘密據點？”
“有！在城西的廢棄印刷廠，他當年經常去那裡，說要‘處理私人文件’。”陳景明立刻報出地址，“我去過一次，裡麵有個暗室，應該是他藏東西的地方。”
顧言澤的視頻電話恰在此時彈開，鏡片後的眼睛布滿紅血絲，背景裡是監獄的監控截圖：“知意，我查到紙條的來源了！葉梟在監獄裡用‘探視信’傳遞消息——他把紙條夾在給‘家屬’的信裡，而那個‘家屬’其實是他的同夥，偽裝成探視者，拿到信後就把紙條取出來，再把信銷毀。我已經鎖定了那個同夥的長相，是個中年男人，左手有個月牙形的疤。”
陸沉接過平板，盯著截圖裡的男人，眉頭微蹙：“這個人我見過，在舊水廠偷襲我們的黑影身邊，有個跟班就是這個長相！他們是一夥的！”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安保部的電話，“立刻排查城西廢棄印刷廠周圍的監控，找一個左手有月牙疤的中年男人，發現目標立刻跟蹤，不要驚動！”
蘇沐辰蹲在地上，手裡拿著紙條，用紫外線燈照射著：“紙條上有微量的‘熒光油墨’，是早年軍工用的型號，隻有江城的‘紅星油墨廠’生產過，而這個油墨廠三年前就倒閉了，老板叫趙坤，據說和葉梟是舊識。”他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嘴上抱怨著“葉梟的同夥還真不少”，卻已經打開導航，“我現在就去油墨廠舊址，看看能不能找到趙坤的下落，說不定能問出幕後黑手的線索。”
沈知意看著四人有條不紊地分工，心裡的慌亂漸漸平息。她握緊母親的筆記，對陳景明說：“陳叔叔，你跟我一起去廢棄印刷廠，你知道暗室的位置，能幫我們更快找到複製件。”
下午三點，城西廢棄印刷廠外，陸沉帶著安保先勘察了周圍環境。印刷廠的鐵門鏽跡斑斑，窗戶玻璃碎了大半，風吹過空蕩的廠房，發出“嗚嗚”的聲響。“裡麵沒有熱源，應該沒人，但暗室周圍可能有機關。”他遞給沈知意一個微型探測器，“你跟在我後麵，探測器響了就停下，彆碰任何東西。”
陳景明走在最前麵，熟門熟路地穿過堆滿廢紙的廠房，在最裡麵的倉庫角落停下，指著一塊鬆動的地板：“暗室就在下麵，當年葉梟用密碼鎖，密碼是他的生日，。”
陸沉蹲下身，輸入密碼，地板“哢嗒”一聲彈開，露出個狹窄的樓梯。沈知意跟著他走下去，暗室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牆上掛著“治愈計劃”的複製件，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有葉梟和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兩人站在印刷廠前，背景裡隱約能看到一輛黑色轎車，車牌號被擋住了，隻露出最後三位“789”。
“這是……”沈知意拿起照片，突然發現照片背麵有行小字：“先生的車，789，老圖書館見。”
“老圖書館？”傅子恒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他剛安排好外圍安保，“江城老圖書館三年前閉館，現在改成了文物倉庫，我讓助理查了，那輛車的車牌號屬於一輛報廢的黑色奔馳，但車主信息被注銷了，隻知道當年登記在‘紅星油墨廠’名下——就是蘇沐辰說的那個油墨廠！”
蘇沐辰的聲音緊接著傳來，背景裡有機器運轉的聲響：“我在油墨廠舊址找到趙坤了！他說當年葉梟的‘先生’就是通過他買的熒光油墨，還說‘先生’經常去老圖書館的‘古籍修複室’，那裡有個隱藏的通訊器！”
顧言澤的聲音帶著興奮：“我查到老圖書館的結構圖了！古籍修複室裡有個暗格，藏著老式電台，應該就是他們的聯絡點！另外，我發現那個左手有月牙疤的男人，剛才出現在老圖書館附近，手裡拿著個黑色盒子，像是要去傳遞什麼東西！”
沈知意將照片放進包裡，快步走出暗室：“我們現在去老圖書館，一定要在他們傳遞消息前，拿到通訊器，找到幕後黑手的線索！”
陸沉跟在她身後，左手始終護在她身側：“彆著急，我已經讓安保提前去老圖書館布控，我們小心點，不會有事的。”
車子往老圖書館開時，沈知意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心裡突然升起一個疑問——葉梟背後的“先生”，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執著於“治愈計劃”？還有那輛報廢的奔馳車，車牌號“789”，會不會和母親當年的車禍有關？無數個疑問盤旋在她腦海裡，而她知道，老圖書館裡，一定藏著解開這些疑問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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