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水廠的地下站點外，星耀技術人員已經搭建好了臨時指揮帳篷。沈知意和蘇沐辰走進帳篷時，技術員正圍著一台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地下站點的三維模型，其中一個標注“中繼器室”的區域正閃爍著淡紅色信號：“沈總，中繼器室在站點最深處，通道裡有三道傅承業留下的機械陷阱，我們的無人機進去探過，第一道是‘星塵感應地雷’，隻要檢測到活物信號就會爆炸；第二道是‘激光網格’，頻率每分鐘變化三次；第三道是‘意識乾擾門’，會放大恐懼幻象，之前進去的無人機直接失控撞牆了。”
蘇沐辰接過技術員遞來的能量檢測儀，屏幕上顯示中繼器的信號強度正在緩慢上升：“它在激活自己的備用能源，最多還有兩小時，就能通過地脈支流的信號塔，將意識碎片傳輸到江城各處。”他指著模型裡的一條虛線，“這裡有一條廢棄的維修通道，直接連通中繼器室的側麵，雖然狹窄，但沒有陷阱，就是需要爬過去，空間隻夠一個人通過。”
沈知意立刻看向蘇沐辰：“我去。我的銀鎖能暫時屏蔽星塵信號，就算遇到意外，也能撐一會兒。你留在外麵，負責監控信號和協調技術人員，一旦我找到中繼器，就用通訊器通知你啟動乾擾程序。”蘇沐辰剛要反對，就被沈知意按住手腕：“你的基因能量還沒恢複，上次在老槐樹已經透支過一次，再進去太危險。相信我，我能搞定。”
她從技術員手裡接過一套壓縮式防護服——這是星耀為狹窄空間作業特製的，厚度隻有兩毫米，卻能隔絕星塵能量和物理撞擊。穿上防護服，又戴上夜視儀和通訊耳機，沈知意鑽進了維修通道的入口。通道直徑不到六十厘米，隻能匍匐前進，管壁上的鐵鏽時不時刮到防護服，發出“沙沙”的聲響。她的膝蓋和手肘很快就傳來酸痛感，卻不敢放慢速度，通訊器裡傳來蘇沐辰的聲音：“距離中繼器室還有五米，注意右側的管道接口，那裡有星塵能量殘留，彆碰到。”
終於爬到通道儘頭，沈知意輕輕推開側麵的檢修蓋，一股淡紅色的霧氣撲麵而來。中繼器室裡，一個半米高的銀色金屬盒正放在中央的支架上，盒身閃爍著淡紅色的光芒，正是“意識中繼器”。她剛要跳下去，就發現支架周圍的地麵上刻著一圈細小的紋路——是“自爆觸發線”，隻要有人踏入紋路範圍，中繼器就會立刻爆炸，將意識碎片擴散到整個地脈支流。
“蘇沐辰，中繼器周圍有自爆觸發線，不能靠近！”沈知意壓低聲音，手指在通訊器上快速敲擊，“有沒有辦法遠程切斷觸發程序？”蘇沐辰的聲音帶著急促：“我讓技術人員破解中繼器的係統，需要三分鐘！你再等等，彆衝動！”
就在這時，中繼器突然發出“嘀嘀”的提示音，盒身的紅光開始閃爍，屏幕上跳出一行綠色文字：“意識傳輸準備啟動，倒計時10分鐘”。沈知意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看著屏幕上的倒計時，又看了看腳下的觸發線，突然想起銀鎖的“信號屏蔽”功能——之前在信號塔，銀鎖曾乾擾過探測器的傳感器，或許也能屏蔽觸發線的信號。
她深吸一口氣，將銀鎖貼在檢修蓋的邊緣，紅光順著管壁蔓延，覆蓋了觸發線的範圍。然後，她小心翼翼地跨過觸發線，落在中繼器旁邊。“破解成功！”蘇沐辰的聲音及時傳來，“我已經遠程關閉了自爆程序，你現在可以拆除中繼器的核心部件，藍色的那個模塊，彆碰紅色的，那是能量源，會爆炸！”
沈知意按照指示，用隨身攜帶的螺絲刀擰開中繼器的外殼，裡麵果然有兩個模塊——藍色的“信號模塊”和紅色的“能量模塊”。她剛要拔出藍色模塊，中繼器突然劇烈震動，紅色模塊的表麵浮現出傅承業的虛影：“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地脈支流的水源裡，已經被我注入了‘意識孢子’，隻要中繼器啟動，孢子就會激活，整個江城的人都會變成我的‘意識容器’！”
虛影說完，紅色模塊突然開始發燙，顯然是啟動了備用自爆程序。沈知意立刻拔出藍色模塊，轉身就往維修通道跑。剛鑽進通道，身後就傳來一聲巨響，中繼器室的頂部開始坍塌，碎石砸在通道入口，封住了退路。“知意！你怎麼樣？能聽到嗎？”蘇沐辰的聲音帶著焦急，通訊器裡滿是雜音。
“我沒事……中繼器炸了……但傅承業說水源裡有孢子……”沈知意的聲音帶著喘息，她摸索著從通道另一側的應急出口爬出去，剛出來就被技術人員扶住，“快！通知星耀的水質監測部門，立刻檢測江城所有水源，尤其是地脈支流連接的自來水廠！”
半小時後，星耀集團的水質監測報告傳來，整個江城西區的自來水中，都檢測到了低濃度的意識孢子，接觸過的市民已經出現輕微的頭暈、乏力症狀，雖然不致命，但如果不及時處理，孢子濃度會隨著時間升高。“星耀的水質淨化車已經出發，能在兩小時內覆蓋西區所有居民區。”安保總監的聲音帶著急促，“但地脈支流的主水源裡，孢子濃度很高，需要找到源頭，否則淨化完還會再次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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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剛要安排人手去查水源源頭，醫院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是護士的聲音：“沈總！傅先生醒了，他說知道孢子的源頭在哪裡，是舊水廠地下的‘星塵孢子發生器’，當年傅承業為了控製水源，特意安裝的，就在中繼器室的下方！”
蘇沐辰立刻調出地下站點的深層模型，果然在中繼器室下方發現一個隱藏的空間：“那裡有地脈能量接口，發生器應該是靠地脈能量運轉的。要關閉它，需要有人下去切斷能量線，但那裡的空間比維修通道更窄，而且有高濃度孢子，進去很危險。”
“我去。”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是傅子恒。沈知意立刻反對：“你剛脫離危險，身體還沒恢複，不能去！”傅子恒的聲音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隻有我知道能量線的位置，當年我父親帶我看過那個發生器。放心，我會小心，星耀的防護服不是能隔絕孢子嗎？給我準備一套，我現在就過去。”
沈知意看著通訊器，又看了看遠處西區居民樓裡亮起的燈光——那裡有無數等待乾淨水源的市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但你必須跟我保持實時通訊，一旦有任何不適，立刻撤退。蘇沐辰，你負責遠程監控發生器的能量波動，隨時準備提供支援。”
當傅子恒穿著防護服，拄著拐杖出現在舊水廠時，朝陽已經升過樓頂，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卻讓他的眼神顯得格外堅定。他接過沈知意遞來的能量檢測儀，輕聲說：“彆擔心，我答應過你，要一起守護江城，不會食言。”
兩人朝著隱藏空間的入口走去，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道並肩的屏障。而在他們身後，星耀的水質淨化車正在西區的街道上穿梭，市民們排著隊領取淨化水，孩子們舉著畫著淡綠色光盾的畫板，朝著他們的方向揮手。沈知意看著這一幕，握緊了手裡的銀鎖——無論傅承業留下多少陷阱，無論未來還有多少危機，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一定能守住這片土地，守住這些可愛的人。
可她沒注意到，傅子恒手裡的能量檢測儀屏幕上，除了孢子濃度的數值，還跳著一行極淡的綠色文字：“星塵意識備份庫已激活，坐標：北緯30°，東經114°”——那是江城的市中心，玄曜當年的總部舊址，一個比孢子危機更可怕的秘密，正在悄然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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