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實驗室的唐梨的蠱毒老師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太小看蠱蟲了?誰說的蠱蟲就一定隻有傳統繁衍的?蠱蟲的毒性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想要蠱蟲達到其他效果,要看飼主喂養什麼東西。
也就是說,蠱蟲的毒性從來都是基礎毒性,想要蠱蟲變厲害,那便要喂養更毒的藥草,或者蠱蟲來進階,換句話說,想要蠱蟲變得弱一些,那就喂養相對可以減弱蠱蟲毒素的東西便可。”
說完蠱毒老師嚴肅地看著唐梨:“如今你的課程也不過是隻上了皮毛,就想一步登天,性子如此急躁是養蠱大忌。如果不是因為欠唐老夫子一個人情,你這樣的學生我是絕對不會收,念在你的初犯我就不與你計較,若再有下一次,即便是對不起老夫子的恩情,我也不會再教導你半分。”
唐梨的臉有些熱,好歹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如今站在那裡被老師批評,這感覺確實有些酸爽。
一旁的老夫子卻笑了起來:“哈哈哈,藍姑娘你可是誤會了,唐梨這丫頭,根本就是懶驢子駕轅,不打不走。你彆看她平時上課總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但實際上,如果不是有事情逼著她,她壓根不想學這些。
所以你擔心的那些事情在她這裡根本不可能發生。她之所以現在這麼著急想要研究蠱蟲,也是想找到適合治療一種毒的解藥。你且看著吧,等她做好了那個解藥,之後怕是你在後麵追著她學,她怕是都要考慮半天了。”
蠱毒的老師一臉不解,眼神裡更是不信。反倒是唐梨被老夫子拆穿了自己心裡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
她確實就是想著等解毒藥製作出來,以後就取消蠱毒課程的。
還有其他課程,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她可能會遇見危險,連武功都不想學。實在是這些與她美好的人生實在是不符。
她就想擺爛,而且她都有擺爛的條件了,結果現在學的課程還越來越多。
雖然對老夫子的話表示懷疑,但藍迎月卻收起了周身的氣勢,反而問道:“你什麼樣的毒?”
唐梨聞言瞬間眼睛一亮,立刻過去說了起來:“這個病毒我們懷疑是有人把鼠疫轉移到了人的身體裡,在人體裡經過病變,又被提取出來……”
唐梨的話讓藍迎月因為憤怒連眼睛都變成了紅色:“你是說,有人用人類做實驗研究病毒?”無論是藍家,還是唐家,最恨的就是這樣的敗類。
他們雖然一個擅長用蠱,一個擅長用毒,可從不殺無辜之人,更不會用無辜的人試藥。
看藍迎月一副要把這些人都殺了的氣勢,唐梨忙道:“不是,這裡沒有。是其他地方,但老師你也說了,這樣的人太可惡了。我既然知道了總不能袖手旁觀你說對不對?”
在唐梨的勸說下,藍迎月順利地加入了研究小組,成了主要導師。
因為藍迎月的加入,一切就順利多了。
藍迎月的手指在培養皿邊緣輕輕敲擊著,指甲塗著深紫色的蔻丹,與那淡金色的抑製劑形成詭異的呼應。她忽然從袖中甩出個黑陶小瓶,裡麵爬著隻通體碧綠的蟲子,尾端拖著根銀線似的觸須。
“這是‘碧線蠱’,”她的聲音比之前緩和了些,卻依舊帶著寒意,“以腐菌為食,最喜吞噬變異毒株。但它有個毛病——吃飽了就會啃食宿主的經脈。”
唐梨剛想說“那有什麼用”,就見藍迎月又拿出個玉瓶,倒出幾粒琥珀色的藥丸:“這是‘鎖脈丹’,能在蠱蟲體外形成一層薄膜,讓它隻認病毒不認經脈。但需要用你的心頭血調和,每日辰時喂一次。”
老夫子在一旁撫掌笑道:“還是你這丫頭有辦法!我就說嘛,養蠱之道,貴在製衡。”
藍迎月瞥了他一眼:“老東西少拍馬屁。要不是這病毒犯了我們蠱師的忌諱,我才懶得多管閒事。”話雖如此,她卻已經挽起袖子,開始給唐梨示範如何給碧線蠱喂藥。
隻見她指尖沾了點自己的血,輕輕點在碧線蠱的觸須上,原本躁動的蟲子瞬間安靜下來,像被馴服的小獸。“看到了?”她抬眼看向唐梨,“蠱蟲認主,不光認血脈,更認心意。你若對它存著利用之心,它反噬起來比病毒更凶。”
可是此時的唐梨卻皺緊眉頭,看著藍迎月說道:“你這個法子或許真的合適,但並沒有辦法廣泛使用,如今我也不確定那個病毒到底有多少,如果隻是少數,用老師所說的法子或許可行,若太多,就不合適。
老師你也彆怪我自私。如果這蠱蟲必須靠我的心頭血喂養,那我寧可沒有研發出這種東西出來。
我雖然想要幫助他們渡過難關,卻沒有偉大的要犧牲自己的地步。”
那種犧牲自己換來全世界沒有病毒這麼偉大的人唐梨表示她要是遇見了肯定會敬仰,崇拜,敬畏。
可如果這個人是她自己,那抱歉,她就是個普通人,隻想做能力範圍以內的事情。如果做不到,她可以像現在一樣努力學習,儘可能地去做好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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