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唐梨被班長叫住，開始給她訓練部隊的基本儀態，以及敬禮。之後唐梨才被放去吃飯。
下午，是實操課，依舊是教員帶著大家一起來到實地給大家拆解實操。
光是汽車的維修他們學習了三天的時間，接下來，就是學習開車。這時候又換了新的教員來。這個教員看起來年輕一些，大概三十多歲。
年輕教員踩著解放卡車的腳踏板跳下來時，軍靴在塵土裡踩出個淺坑，手裡還轉著副皮質手套，嘴角帶著點張揚的笑：“我叫趙磊，你們接下來的駕駛課歸我帶。”
他拍了拍車頭，“這老夥計跟了我八年，從南疆到北疆，沒掉過一次鏈子。你們想馴服它，先得學會跟它‘說話’。”
話音剛落，他就拉開車門坐進去，發動機“轟隆”一聲響，卡車像頭睡醒的猛獸，猛地向前躥出。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卡車在訓練場的空地上繞著樁桶漂移，車輪卷起的塵土像條黃色的尾巴，最後穩穩停在眾人麵前，車頭距離最近的樁桶不過兩指寬。
“好！”王虎第一個鼓掌，眼裡滿是崇拜，“趙教員，您這技術也太牛了！”
趙磊跳下車，擦了擦額頭的汗：“這不算什麼，戰場上要的是能在彈坑裡開直線，在暴雨裡辨方向。”他目光掃過人群，最後落在唐梨身上，挑了挑眉，“你就是那個大學生？”
“是，唐梨。”
“大學生腦子活，學理論快，但開車靠的是手感。”趙磊語氣裡帶著點考驗的意思，“一會兒你第一個上，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周圍的戰士們都屏住了呼吸——誰都知道，手搖啟動解放卡車有多費勁，不少新兵搖得手臂發酸都未必能成功，更彆說唐梨一個女生。王虎悄悄拉了拉唐梨的衣角：“要不你跟趙教員說一聲，先讓我們男生試試，你再看看？”
唐梨卻搖了搖頭，走到卡車前，握住了冰冷的手搖柄。她深吸一口氣，回憶著之前學的啟動技巧——先把油門踩到三分之一，再順時針猛搖手柄，感覺到發動機的震動時立刻鬆手。
“嘿，還真敢上。”趙磊抱著胳膊，眼神裡帶著點好奇。
唐梨手腕發力，手搖柄在她手裡像條聽話的蛇，“哢嗒”一聲，發動機竟真的啟動了！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卻穩穩地運轉著。周圍的戰士們都驚呆了，王虎更是張大了嘴巴：“唐同誌，你這力氣……比我還大？”
趙磊也愣了一下，隨即露出讚許的神色：“不錯，有點意思。上車，試試掛擋起步。”
唐梨坐進駕駛室，雙手握住方向盤，心裡卻在慶幸——幸好之前偷偷吃了大力丸，不然光靠她原本的力氣，彆說啟動發動機，就連轉動這沒助力的方向盤都費勁。她腳踩離合，掛入一擋，慢抬離合的同時輕踩油門，卡車平穩地向前移動，比她預想中順利得多。
“注意看後視鏡！”趙磊的聲音從車窗外傳來，“轉彎提前打方向，彆等快到樁桶了再動！”
唐梨依言調整方向，雖然第一次實操有些生澀，但憑借著之前在意識裡的模擬練習，倒也沒出什麼差錯。一圈下來，她不僅順利完成了直線行駛、轉彎、倒車入庫，甚至還嘗試了一次換擋加速，動作流暢得不像個新手。
“下來吧。”趙磊示意她停車，語氣裡的輕視已經消失，“你以前開過車？”
“隻開過幾次吉普車。”唐梨實話實說，從之前係統發了獎勵後，她就在空間偷偷開過，但因為道路實在是不適合，她也就隻能過過癮。
“吉普車跟卡車可不一樣。”趙磊繞著卡車走了一圈，檢查了輪胎和刹車痕跡，“不過你手感不錯，離合控製得很穩，比很多學了兩三天的男生都強。”
他看向其他戰士，“都看到了？開車不靠蠻力，靠的是腦子和耐心。接下來，一個一個來，誰要是敢偷懶，就給我圍著訓練場跑十圈！”
接下來的訓練裡，唐梨成了趙磊重點關注的對象。彆人練一遍的科目，她要練三遍，從直線行駛到障礙躲避，從夜間燈光使用到應急刹車，趙磊對她的要求比男生還嚴格。
有一次練倒車入庫，唐梨因為沒注意後視鏡，車尾蹭到了樁桶。趙磊立刻喊停，語氣嚴厲：“戰場上學員蹭的是樁桶，真到了前線，蹭的就是戰友的車，甚至是救命的物資！再來十遍，練到你閉著眼睛都能倒進去！”
唐梨沒有抱怨，隻是默默重新上車。夕陽西下時，她終於能精準地將車尾停在指定位置，誤差不超過五厘米。趙磊看著她額頭上的汗，遞過去一瓶水：“彆覺得我苛刻，你是個好苗子，我不想浪費。”
晚上唐梨看著雪蠱蜷縮在她身邊，已經睡熟了，小爪子還抱著一顆亮晶晶的石子。唐梨看著它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心裡的疲憊也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