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說道:“明天我就回去了,你不用擔心我。”
兩人打完電話,唐梨的情緒也終於恢複了不少,這時候的她也感覺到了饑餓。
唐梨摸了摸肚子,她還要養孩子呢,可不能餓肚子:“張同誌,你吃早飯了嗎?”
張建國抬眼看了一下招待所的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了,他嘴角抽了抽:“這裡不是南疆,時差沒那麼大。再過兩個小時就能吃中午飯了。”
唐梨聽出了他話裡的委婉,也不在意:“附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館子?”
一旁的招待所的員工提醒道:“這個點國民飯點還沒開始營業,怕是要再過半個小時了。同誌,你要是餓了的話,可以去商場買一些麵包果子。”
唐梨歎了口氣:“算了,還是等中午再去吃飯吧,張同誌,火車票買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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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國回答道:“好了,秦政委已經安排我把你護送回去了,到時候我直接帶著你上火車。”
唐梨點頭:“那行,我這邊沒什麼事情,你也去休息吧,幾點出發,你再過來就行。”
張建國也知道,這次回去他就要歸隊,也想再去看看李銳,自然沒有拒絕唐梨的要求,說了下午四點來接她之後,張建國就離開了。
張建國離開後,唐梨回到了招待所,去了係統實驗室。
看著實驗室裡的冷冰冰的機器,唐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乾脆拿出一個器皿,對著守靈蠱說道:“我知道你們都藏了不少糧食,給我倒一些,我煮個米飯。”
然後唐梨就看著一群守靈蠱在那邊來回的蛄蛹,她也聽不懂它們說什麼,就看見其中一個守靈蠱來到唐梨麵前,給她倒出來一些小麥的麥種。
這小麥的種子唐梨一看就知道不是空間的東西,如果她沒猜錯,這應該是這三年它們偷錢東來他們那個團的小麥種。
看見這個唐梨氣消了:“我說的是空間裡的稻穀,而且是你們脫殼了的。彆磨嘰,或者你們打算一輩子在這裡度過?”
唐梨這話直接抓住了它們的命脈,這下不用商量了,那隻給唐梨小麥種的守靈蠱直接把小麥種收了回去,然後給她倒了空間大米出來。
唐梨還沒放過它們:“另外,你們收集的空間的雨水也弄點。”
有米有水後,唐梨就在實驗室裡開始燒水做飯。這時候的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往係統實驗室多放一些食物,就比如現在,即便是她煮了米飯,可連下飯的菜都沒有。
隻能在係統商城買了預製菜就著米飯開始吃了起來。
當然,也不忘分出來四份給三個狗子,以及守靈蠱們。
稍微舔了舔肚子,唐梨就不敢多吃了,她等下要去國營飯店吃飯,一天一夜沒吃飯,她剛剛都在喊餓了,現在不去吃肯定會引起彆人的懷疑。
而且,她還沒逛過烏市,趁著這段時間也想出去轉轉。
唐梨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將頭發簡單紮成馬尾,拎著一個帆布包走出招待所。剛推開大門,一股帶著沙塵氣息的風就吹了過來,夾雜著遠處國營商店門口大喇叭裡播放的革命歌曲,瞬間將她拉回1977年的烏市氛圍裡。
街道兩旁是清一色的土黃色老式建築,牆麵上還殘留著“抓革命、促生產”的紅色標語,偶爾能看到幾棟帶著蘇聯風格的尖頂樓房,顯得格外顯眼。路上的行人大多穿著灰、藍、黑三色的中山裝或工裝,自行車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叮鈴鈴的車鈴聲此起彼伏,偶爾有一輛綠色的軍用卡車駛過,引得路邊的孩子追著看。
唐梨沿著街道慢慢走,目光被路邊的國營商店吸引——櫥窗裡整齊地擺放著搪瓷臉盆、的確良布料、上海產的雪花膏,玻璃上貼著“憑票供應”的紅色紙條。商店門口圍著不少人,大多是拿著布票、糧票排隊采購的居民,偶爾能聽到有人小聲討論著“下個月的糧食配額”“孩子的學費”,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
再往前走,就是烏市的露天市場。雖然是1977年,市場規模不算大,但種類還算豐富——有農民擺攤賣自家種的西紅柿、黃瓜,用粗布袋子裝著,上麵蓋著濕布保鮮;有賣羊肉的攤位,新鮮的羊肉掛在鐵鉤上,攤主穿著沾滿油汙的圍裙,大聲吆喝著“剛宰的羊肉,八毛五一斤”;還有賣手工地毯、銅器的小攤,攤主是戴著小花帽的維吾爾族老鄉,偶爾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跟顧客討價還價。
唐梨饒有興致地逛著,偶爾停下來看看攤位上的東西。她注意到一個賣葡萄乾的小攤,玻璃罐裡裝著紫瑩瑩、綠晶晶的葡萄乾,顆粒飽滿,散發著淡淡的甜香。攤主是個滿臉皺紋的老奶奶,見唐梨看得認真,笑著用漢語說道:“姑娘,嘗嘗?自家曬的,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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