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石叔結識的阿強,確實如他自稱的那般“人頭熟,門路廣”。
幾次接觸下來,薑國棟發現他雖然年輕,但在平洲、佛山一帶的玉石圈子裡很是活絡,尤其對一些非公開的、小範圍的“暗市”交易信息格外靈通。
這類暗市通常消息隱秘,參與的多是行內老手或資金充裕的買家,流出的毛料往往比公開市場更具賭性,也更容易出現驚喜。
這日,阿強神秘兮兮地找到薑國棟和鐘清清,壓低聲音說:“薑生,薑小姐,聽講聽晚喺瀾石那邊有個細局,係幾個緬甸佬直接放貨,量唔多,但據說係新坑口嘅料,有好野嘅機會大。不過嗰邊睇貨嘅人都好犀利,而且現金交易,睇啱就要即刻拍板,唔會有太多時間猶豫。”薑先生,薑小姐,聽說明晚在瀾石那邊有個小局,是幾個緬甸人直接放貨,量不多,但據說是新坑口的料,出好東西的機會大。不過那邊看貨的人都很厲害,而且現金交易,看中了就要立刻拍板,不會有太多時間猶豫。)
機會來了!
薑國棟和鐘清清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動。
這種第一手的貨源,正是他們目前最需要的。“多謝強仔消息,我哋有興趣去見識下。”薑國棟沉穩應道,“規矩我哋明白。”
阿強笑道:“好!聽晚我過來帶路。嗰邊環境雜,兩位衣著…最好普通啲,低調啲。”好!明晚我過來帶路。那邊環境雜,兩位衣著…最好普通點,低調點。)
翌日傍晚,薑國棟和鐘清清特意換上了半舊不新的深色粗布衣褲,鐘清清用頭巾包住了大半頭發,薑國棟則戴了頂舊草帽,遮住了部分眉眼。
兩人看起來就像最常見的跑碼頭的內地小商人,混入人流便再難辨認。
周偉則暗中跟隨,在不遠處策應,確保安全。
阿強帶著他們七拐八繞,來到瀾石附近一個臨河的舊倉庫。
倉庫外看似廢棄,裡麵卻燈火通明,人影綽綽,空氣中彌漫著煙草、汗水和一種原始的、屬於石頭的土腥氣。
十幾個人圍擠在幾張長條桌旁,桌上堆放著大小不一、皮殼各異的翡翠原石。
幾個皮膚黝黑、眼神精明的緬甸人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偶爾用緬語低聲交談幾句。
氣氛緊張而專注,幾乎無人交談,隻有拿起放下石頭的摩擦聲、強光手電開關的哢噠聲、以及沉重的呼吸聲。
這裡的人,個個眼神如鷹隼,經驗老道。薑國棟和鐘清清混入人群,並不急於上前,而是先靜靜觀察。
鐘清清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胸口的玉佩開始微微發熱,仿佛被周圍密集的玉石能量所激活。
她緩緩踱步,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桌上的毛料。
大部分石頭在她感知中如同死寂的頑石,能量微弱或混亂;少數幾塊能量尚可,但價格必然不菲,性價比不高。忽然,她的腳步在一堆其貌不揚、甚至被丟在角落的“磚頭料”旁邊微微一頓。其中一塊黑烏沙皮、約莫籃球大小的全賭料,內部透出一股極其內斂卻醇厚溫和的能量,那感覺,竟與她之前收獲的帝王綠有幾分相似,但更為沉靜磅礴!
她強壓心跳,不動聲色地挪過去,假裝不小心踢了那塊石頭一下,然後彎腰去撿。
手指觸碰到粗糙皮殼的瞬間,那股能量感應更為清晰。“老板,呢塊幾錢?”她用生硬的粵語問旁邊一個緬甸人。緬甸人瞥了一眼,似乎對這塊無人問津的“廢料”沒什麼興趣,隨口報了個價:“三百蚊。”三百塊。)這在暗市裡算是極低的價格。
鐘清清沒有還價,隻是對薑國棟使了個眼色。
薑國棟會意,立刻上前點出三十張大團結三百元),塞到那緬甸人手裡。交易迅速達成,那塊沉甸甸的黑烏沙被薑國棟搬到一邊。
首戰告捷,鐘清清信心大增。
她繼續感知,又陸續發現了幾塊能量反應不錯、但表皮表現不佳的料子:
一塊皮殼上有明顯癩點、被很多人嫌棄的莫西沙場口小料,內部卻有清亮的冰感能量八十元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