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二月中旬，京城的風漸漸暖了，胡同裡的柳樹抽出嫩芽，帶著點怯生生的綠。
鐘清清的四合院裡，水池已經注滿了水，幾尾小金魚在靈泉水中遊得歡快，尾巴掃過池底，攪起細碎的光斑。
窗台上的多肉也長得水靈，朧月的葉片飽滿，玉露的窗麵透亮，透著勃勃生機。
鐘清清坐在正屋，手裡拿著全國珠寶展的邀請函，信封是燙金的，顯得格外正式。
秦婉宜坐在她對麵，興奮地翻著剛收的幾件古董：“清清，你看這對清代翡翠鐲子，種水多好，水頭足，顏色正，肯定能在展會上賣個好價錢。”
鐘清清點頭，指尖輕輕撫過鐲子的表麵——
她曾用靈泉水擦拭過，讓玉質更顯溫潤，卻沒留下任何痕跡。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自行車鈴聲。
林薇薇又來了，這次她沒帶點心，手裡拿著個文件夾，臉上帶著點焦急：“國棟，不好了！我爸剛接到通知，新廠的環評報告有問題，可能要重新審核！”
她快步走進院，語氣急切，“我特意跑一趟告訴你，你快想想辦法！”
薑國棟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林薇薇，似乎對她所說的話感到有些意外。
“什麼問題？”
薑國棟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滿，“我們的資料都是齊全的啊！”
林薇薇並沒有被薑國棟的態度影響，她冷靜地打開文件夾，從中抽出一份文件，遞給薑國棟。
“說是原料清洗區的水質檢測報告有疑議，需要重新送檢。”
林薇薇的語氣很平淡，仿佛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她把文件遞給薑國棟，眼神卻時不時瞟向鐘清清，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得意。
鐘清清心裡一沉——
靈泉水的檢測報告是她用普通地下水樣本做的，要是真重新送檢，暴露靈泉就麻煩了。
她沒慌，隻平靜地說：“林小姐，麻煩你把具體問題指出來，我們好配合整改。”
她接過文件，快速掃了一眼，發現問題出在“總硬度”和“礦物質含量”上——
靈泉水的礦物質含量比普通地下水高，檢測報告會有差異。
薑國棟也看出來了，臉色變得凝重。
林薇薇站在一旁，輕聲說：“國棟，要不……我讓我爸打個招呼？他認識環保局的人。”
她語氣帶著點“我能幫你”的暗示，眼神卻盯著鐘清清，像在看她的反應。
鐘清清沒接話，隻對薑國棟說：“你先陪林小姐坐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她轉身進了裡屋，關上門，立刻從抽屜裡拿出靈泉水樣本——
這是她特意留的，以備不時之需。
她把樣本倒進一個普通的礦泉水瓶，又往裡麵加了點普通自來水，稀釋礦物質含量，讓數值接近正常範圍。
十分鐘後，她拿著“新樣本”出來，對林薇薇說：“林小姐，麻煩你把這份樣本帶給環保局的人，就說我們重新取樣了，這次一定符合標準。”
她遞過瓶子，語氣平靜，沒帶多餘的情緒。
林薇薇接過瓶子，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鐘清清這麼快就“解決”了問題，而且看起來胸有成竹。
她沒再說什麼，隻點了點頭：“好，我幫你送去。”
她走的時候，腳步比來時慢了些，眼神裡帶著點失落和不甘。
等林薇薇走了，薑國棟才問：“你剛才……換了樣本？”鐘清清點頭，輕聲說：“稀釋了一下，應該能過。”
薑國棟了然，提醒說：“以後小心點，彆再讓人鑽空子。”
晚上，鐘清清和薑國棟坐在水池邊，看著金魚遊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