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上麵的漢字,就好像那報紙上新刷上的字體似的,大小,間距,全都是一樣的。
就像是手書的報紙,板板正正的,隻有字,卻少了能夠對比的痕跡。
薑巳跟薑時玥同時轉頭看了薑午一眼,隻一眼,兄妹倆抬腳就走。
薑巳還邊走邊說:“咱們晚上問問老爸,我還真沒聽說過,跟吳家有什麼矛盾······”
薑時玥打配合的點點頭。,兩個人誰都沒有接薑午的話,像是算計好了似的,剛朝著前頭走兩步,就聽見薑午急吼吼的全盤脫出:
“那年,吳家姑奶奶說親,咱爹沒看上那女人,轉頭娶了咱娘,後來,聽說那女人傷心欲絕,離家出走,到現在都沒回來,就這樣,吳家人把這事,全都怪在咱爹的腦袋上,這麼多年,兩家都不說過。
我都說了,知道,你們咋全都不信我?還要問咱爸,就等著咱爸揍你倆吧,哼哼·····”
薑午洋洋得意,感覺終於出了一口氣,二哥跟小妹憑啥全都不信自己?現在他們總該信了吧?
他們全都不知道的事情,隻有我知道,就這還不得誇我兩句?
“都跟你們說了,平時多聽,聽那些挖牆腳的老婆舌,遇到事兒的時候,真有用,就剛才我說劉嬸子的那些話,全都是我平時聽來的,咋樣,還挺有水平的吧?”
薑時玥跟薑巳恍然大悟,自顧自的一起朝著家裡走,路上商量著接下來怎麼辦。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可是死結,怪不得下這麼重的手。”
“我覺得不一定,那人是離家出走,又不是死在溝溝裡,說不定就是在哪個地方早就嫁人了。”
薑時玥也不是胡亂說的,她心中的種種疑雲,此時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身後,隻剩下一個失望了一次又一次的薑午,他此時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上不下的,難受的要死,但是又沒辦法,隻能是追著哥哥跟妹妹的身後,嘀嘀咕咕的。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黃飛宏,對於薑家兄妹的相處方式跟地位,更加的了然於胸。
他拍拍薑午的肩膀,端著茶缸子悠閒的朝前走:“孫子,你這家庭地位,真是個弟位啊!”
啊?
薑午徹底忍不住了,嘴巴癟鼓著,委屈極了,但是又不能不跟著回家去,家裡還一攤子事呢,說不準就需要他再出力。
算了,算了,薑午心裡想著:反正這些年都是這麼過的,就這樣吧,自己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家裡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
更何況,現在家裡碰見的已經是大事,那他薑午一個大男人,還真的能以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嗎?
“不!我不能!”薑午嘴巴撅起來,能栓一頭驢,奈何還要嘴硬的埋頭朝著家裡趕。
村民們安靜的默默趕到薑家門口的時候,薑山跟劉春草一起正在送兩名辦事員出門,他們熱情的把家裡為數不多的土雞蛋,塞給兩個辦事員。
劉春草:“快彆推辭了,都是家裡自己養的土雞下的蛋,現在時間也晚了,我特意給你們煮熟的,一會兒回鎮上的路上也能墊墊肚子。”
薑山:“你們嫂子特意給你們煮的,快彆推辭了,家裡也沒啥好玩意,一點心意,可不行不收啊!”
村民們:·······
這咋回事?
公社的辦事員,上大隊長家裡打秋風來了?
這麼明目張膽的,還有王法嗎?
陳宇跟王勇,架不住薑山兩口子的熱情,再加上他們肚子也確實餓了,一會兒還要趕回鎮上去,現在還真有點餓的遭不住了。
懷裡揣上熱乎乎的煮雞蛋,兩個人推著自行車打開院門走出來的一瞬間,被嚇得連連後退兩步。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