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
三千塊錢唄。
不過那是原價,他們買的這台拖拉機啊,出廠價兩千二百元。
閨女說是叫啥報損車,薑山對這些一竅不通,隻知道,這拖拉機便宜了快一千塊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這便宜他不占,那機械廠長也說了,這輛車本來就是要低價出售的,這個人情不給他們也會給彆人。
不過薑山也不小氣,為了感謝那機械廠,李解放的大力幫忙,他送了不少的山貨過去,捎帶著整了兩根五十年份的老山參,頂了購車的兩千二百元。
至於,這山參到了機械廠李解放廠長手裡,能值多少錢,發揮多大的價值,薑家人不問不看,不打聽。
對外隻說是全屯子集資買的,誰也挑不出毛病來,一家兩家拿不出兩千塊錢來,全屯子還拿不出來嗎?
“張書記,鄭主任,我老薑是那扯謊的人嗎?說這拖拉機是咱屯子買的,那就是買的,咋?咱公社有規矩,屯子大隊不能購買拖拉機使用嗎?
我好像沒聽說過,您們給說道說道?”
薑山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口袋裡的好煙,給主任和書記一人散一根,這香煙也是好煙,親家公給的叫中華,薑山一直沒舍得抽,但是每次大事出門,他都帶著充場麵。
例如上次去鎮裡開會,例如這次來公社交公糧,重要的場合,他手裡的香煙那就是硬通貨,比那些旱煙卷子吃的開多了。
張書記跟鄭主任都是見過世麵的人,看見薑山手裡的煙盒上頭寫著中華,他們就知道,這煙絕對是好煙,所以薑山遞煙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推辭。
接過來就叼到了嘴巴裡頭,薑巳這個時候,劃著了火柴棍,先給領導們點煙,隨後,又給自家老爸點煙,這個先後順序,誰也挑不出啥來。
吸上一口,吞雲吐霧的,鄭主任跟張書記,看向薑山的眼神都變了,鄭主任更是多問了一句:“薑隊長這煙,可是好煙,沒聽說咱們鎮上的供銷社有賣的,你這是在哪買的,改天我也搞兩包。”
薑山聽到這話,知道了,這是點他呢,讓他自己說家裡有關係。
可他家裡,現在還就是真的有關係,這上哪說理去?
“真是不好意思在,鄭主任,我還真不知道,這中華煙咱們鎮上哪裡能買到,我這包是親家來的時候,扔在炕上的,我就給收起來了。
您也知道,咱們屯子裡的男人,抽大旱煙葉子的多,那玩意自己種兩顆,丕下來的葉子,夠省著抽一冬天的。
我也沒見過啥好玩意,今天來交公糧,想著主任跟書記那都是敞亮人,見過世麵的,我要是拿自己卷的大旱煙倒是顯得怠慢了。
正好,就拿來跟您們一起抽,我也借光嘗嘗味兒,不瞞您二位,我家那口子管的嚴,這中華煙,看似是我收起來了,實際上能不能抽,什麼時候抽,都得孩兒她媽說了算。”
他把懼內的事宣之於口,眾人聽的嘻哈大笑,尤其是兩位公社的領導,帶頭哈哈。
“你啊你,老薑啊,不是我說你,咱爺們這輩子,咋還能讓女人給掐住了呢?”張書記嘬上一口煙,自然的揶揄起薑山來。
薑山跟張書記熟悉,關係好,他立即接話。笑著哈哈:“這話說的,張書記,您要不到家裡跟嫂子說說,我給您做證人,咱們男人啊,就是得立起來。咋樣?”
咋樣?
還能咋樣,張書記沒好氣的朝著薑山踹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