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剛把“小薇文創”工作室的地板曬得暖融融的,林薇正趴在原木工作台上,指尖捏著個剛做好的銅鈴鐺小模型——黃銅色的鈴鐺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上麵那個小小的凹痕是她用細砂紙一點點磨出來的,複刻著張師傅那隻老鈴鐺的紋路。她的嘴角還帶著點淺淡的笑意,剛和顧妍核對完“老巷手藝”係列的物料清單,想著下周就能送樣生產,心裡踏實得很。
“對了,布料廠那邊說,這批棉麻料比上次的更軟些,要不要下午去看看樣布?”顧妍坐在對麵的小馬紮上,手裡翻著本厚厚的物料冊,筆尖在紙上劃著記號。
林薇剛想點頭,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是條文創行業的推送消息。她隨手點開,指尖剛滑過標題,臉上的笑意就像被突然抽走的空氣,瞬間僵住了——推送首頁的大幅海報上,“江城記憶”四個大字格外刺眼,下麵跟著一行加粗的宣傳語:“新品‘老城新聲’係列重磅來襲,複刻老巷手藝,喚醒城市記憶”。
海報上的產品圖像道驚雷,狠狠砸在林薇的眼睛裡——最顯眼的是那串銅鈴鐺鑰匙扣,黃銅色的鈴鐺上帶著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凹痕;旁邊的帆布袋印著糖水鋪的圖案,連窗台上那隻白瓷碗的擺放角度,都和她剛畫完的設計稿分毫不差。更讓她心頭發冷的是,海報下方的文案寫著“手工複刻老巷銅鈴、糖水碗等傳統物件,融合現代設計”,這和她跟江嶼聊了無數次的“老巷手藝”係列核心概念,簡直如出一轍。
“怎麼了?臉怎麼白成這樣?”顧妍見她半天沒說話,抬頭一看,嚇得趕緊放下物料冊湊過來。
林薇的手指僵硬地把手機遞過去,聲音發顫,像被凍住了似的:“你看……他們的新品……”她想說“和我的設計一樣”,可話到嘴邊,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連氣都喘不勻。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手機屏幕上,那些熟悉的圖案晃得她眼睛發疼,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
顧妍的臉色“唰”地一下變了,手指飛快地劃著屏幕,嘴裡忍不住罵出聲:“這不是你上周才畫完的設計稿嗎?連鈴鐺上的凹痕都沒改!他們怎麼會有?!”她轉頭看向林薇,眼裡滿是焦急,“你的設計稿是不是泄露了?最近誰看過完整的設計?”
“設計稿……”林薇的腦子像台生鏽的機器,嗡嗡作響,她用力攥著桌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除了我和你,隻有江嶼看過……還有……”
一個名字像根細針,猛地紮進她混亂的思緒裡。她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的慌亂:“蘇晚!上周三她來工作室,說想‘交流學習老巷文創的設計思路’,我……我給她看過部分草圖,還跟她聊了‘老巷手藝’係列的概念……”
話剛說完,她的身體就控製不住地晃了晃,若不是顧妍及時扶住她的胳膊,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她怎麼會這麼蠢?蘇晚是江嶼的前任,又是同行業的設計師,她怎麼就沒多留個心眼,把還沒發布的核心設計就這麼輕易地展示給她看?那些熬夜畫出來的細節,那些跟老巷商戶反複確認的元素,那些藏著她心血的創意,就這麼被人偷了去,還被包裝成彆人的新品,提前搶占市場。
“彆急彆急,先彆慌!”顧妍扶著她坐穩,伸手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自己的聲音卻也帶著點發緊,“現在不是怪自己的時候,得趕緊想辦法!他們隻是發了預告,還沒正式發售,說不定還有挽回的餘地!”
林薇接過紙巾,卻沒力氣擦眼淚,任由淚珠砸在桌上的銅鈴鐺模型上,濺起小小的水花。她看著那個被自己磨得發亮的小鈴鐺,心裡像被刀割似的疼——這不僅是創意被偷,是她辛辛苦苦攢起來的品牌根基,可能要被這突如其來的“抄襲”徹底摧毀。“老巷文創”的口碑剛有點起色,要是消費者先看到“江城記憶”的新品,隻會覺得她才是那個“抄襲者”。
她顫抖著拿起手機,手指在通訊錄裡翻找“江嶼”的名字,指尖抖得連屏幕都點不準。好不容易撥通電話,鈴聲剛響了一聲,她就忍不住哭出了聲,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慌亂:“江嶼……怎麼辦……我的新設計……被‘江城記憶’偷了……他們提前發了預告,和我的‘老巷手藝’係列一模一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江嶼沉穩的聲音,像根定海神針,暫時穩住了她翻湧的情緒:“彆慌,我馬上過來。你先彆亂,把他們的預告截圖保存好,再把你之前的設計稿、創作記錄都整理出來,我帶律師朋友一起過去,我們先看證據。”
掛了電話,林薇看著手機屏幕上江嶼的名字,眼淚還在掉,心裡的慌亂卻稍微壓下去了些。顧妍已經幫她把散落的設計稿一張張撿起來,按日期整理好,嘴裡還在念叨:“彆怕,有我們呢!就算真要打官司,咱們也有證據,不能讓他們這麼欺負人!”
陽光依舊暖融融的,可工作室裡的空氣卻像結了冰。林薇攥著手裡的銅鈴鐺模型,指腹蹭過那個小小的凹痕——這是她的心血,是老巷的記憶,她不能就這麼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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